李重衡眼眶微红,将那一小抹泪花憋了回去,人高马大的模样配上一脸哭唧唧的表情落入周绥眼里还挺有趣。
“疼……”
李重衡皮厚,要把自己掐哭也是真下了血本,从一出门就死捏着那块肉,好酝酿情绪。
周绥没多想,只像哄小孩似的摸上了李重衡自己掐疼的腰际,又揉了揉:“不疼。”
李重衡被他揉得有些发痒,一瞬间倒也不疼了,摁住了周绥的手。
“公子,帮我扎头发吧。”
周绥瞧了眼他扎在发尾的一段小啾啾,指着道:“你这不是扎好了吗?”
李重衡努了努嘴,想起适才周绥在“假新娘”身后扎的麻花辫,忽然就懊悔起了几个月前非要和饱饱一争高低而剪的短发行为。
“你扎的那个,好看一点。”李重衡视线飘忽,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无处安放,便抬起来摸了摸后脑勺。
周绥挑眉:“你说的是刚才那个麻花辫?”
李重衡沉默即为肯定。
周绥忍笑说:“那是给女孩子绑的。”
“公子给别人绑过?”李重衡盯着周绥,像是要把他盯出个大窟窿。
周绥见他锐利的神色,生出了逗他的心思:“是啊。”
还没等李重衡的脸色再沉下来,他又补了一句:“有次小优跑掉了发带,我帮她扎的。”
周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李重衡管理表情失败,臭脸又呆滞地愣在原地。
“好了,给你扎。”周绥拍了拍他,示意他进屋,“反正扎完了,让人看了笑话丢脸的也是你自己。”
“才不会……”李重衡摸了一把脑后早上自己随便绑的小啾啾,主要是夏天热的慌,才将扎脖颈的头发束起来。
周绥把李重衡推到小铜镜前,伸手解掉了他松垮垮的短布发带,把那几撮短毛拢在手心,拿起木梳顺了顺。
李重衡的头发长长了些,但要扎麻花辫还是勉强了点,周绥本来手就不太灵巧,长发还好掌握,一到李重衡的短发便全都乱了套。
周绥捏着那一小段不伦不类,甚至还在翘毛的麻花辫,叹了一口气。
“这个发带太粗了,绑不了。”
周绥话刚说完,就见李重衡在盒子掏了掏,挑出了一根细一些的,但颜色却是朱红的绳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