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议渊轻笑:“运气好罢了,那边山头下河水澄澈,下次得空了不如同我一起去?”
“罢了,我也不会钓这些,扫你的兴。”周绥推拒道。
“简单的,我教你。那边景致也好,当真不去?”宋议渊望着周绥,又添上一句,“薛夫子似乎也有兴趣,权当放松了。”
周绥思索良久:“也成,到时候再说罢。”
宋议渊应了一声,转眼看向泛黄细叶在风中飘摇的柳条,状若无意地问:“上次乞巧节,我在桥上见到你同李重衡了。”
周绥神思一凝,正剥着板栗的手顿住。
那日街上的人多,周绥只顾着李重衡与放花灯,他并没有在意周边,更没有瞧见宋议渊的身影。
他忽然说这句话,是那日看到了什么吗?
周绥莫名紧张起来,他同李重衡相好一事并不是他愿意瞒着。而是乡间纯朴,但人多嘴杂,守着自己一方天地才能更加安宁。
像李重衡幼时受到的非议,他不愿意再让他面对了。
周绥故作平静地望向宋议渊,半晌开口:“是吗?那天确实热闹,所以我们也就去看了。有几盏花灯最是精致,就挂在桥头。”
周绥平时在外对他人便话少,遮遮掩掩起来就止不住自己解释的劲头,没注意到越圆说越苍白。
“知交甚好啊……倒叫人羡慕。”宋议渊感慨一句。
周绥摸不准他是何意,迟疑了一会儿,含糊了一句:“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自然深厚。”
宋议渊垂着眼睑不再说话,反而伸手替周绥剥了几个金灿灿的板栗。
“我自己来就好。”周绥原数推了回去,他没有叫人替自己剥食的习惯,从小到大也只有李重衡会这样。
想到李重衡,周绥便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浅笑。
以前李重衡在给他剥橘子、剥莲子之类的时候,总会先把他下地后脏乎乎的手先冲白净。他一边有样学样地照抄周绥过水净手,一边又偷偷往狠里搓着皮肉。
李重衡的肤色本就没那么白皙,冲了半天都快快捷短语要将蹭破一秃噜皮,最后还是周绥将他拉走才勉强挽救了发红的小手。
他还记得最后问李重衡为什么洗那么久,还一副要把皮扯下来的架势,李重衡却还以为周绥在训他浪费水,倔强而又憋屈地说。
“想给你剥皮,但是感觉手一直没洗干净。”
宋议渊见到阳晖透过曼舒的枝条错落映在周绥的侧脸上,他手上漫不经心地在缓缓剥着,像是想到什么值得一笑的事,周绥眼底尽是柔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