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正在院里拣着枯枝,拿着扫帚清扫叶瓣,见周绥一脸病相地从屋里走出来,有些惊异。
“公子,您没事吧?”林原看着饱饱窜去了周绥脚边打转,只觉得今日的周绥有气无力的,免不住的担忧,“外头风大天冻,昨夜我见李大哥半夜烧了许多热水到屋里去,您莫不是又受寒发热了?”
周绥半张脸都藏在毛绒的狐狸毛中,只露出一双疲惫的眼,人又苍白地过分,他也实在很难回林原他都经历了什么。
“无事,就是昨晚没能睡好。半夜想拿艾草浸浴,才叫他忙上忙下的。”周绥扯了个谎,却也不敢对上林原那真挚的眼神。
林原煞有介事地点头:“原是如此,那公子今日如何了?需不需要我替公子去仁济堂抓安神的药?”
“不必。”周绥最怕那苦药,日日喝月月喝,新年再喝就更没意思了,“今日好多了,应当不会有大碍。”
林原狐疑地盯着周绥,总觉得那脸色和他说的十分不符。
“莫要再打量我了,去做我交代你的事。”周绥抬了抬下巴,“你过会儿上街,再买些红纸来。”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李重衡端着热粥进院,正巧听到周绥吩咐林原做的事,便出言阻止。
李重衡在有些事情上一根筋惯了,那是周绥同他约好的,怎么能让他人跑腿?
周绥摆摆手,也不和他多辩,想安抚对着李重衡狂吠的饱饱,又蹲不下身来,就接过林原手上抱着的扫帚一面拱着饱饱,一面对林原说:“你去吧。”
林原颔首,望了李重衡一眼,便转身离开。
“怎的跑出来了?还穿得这样单薄。”李重衡不满地望着周绥,又对摇尾的饱饱严肃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绥指着自己上下披着的厚冬衣,很难理解这是李重衡眼中的单薄,他上下扫了眼对方:“你倒是‘以宽待己’。”
李重衡听后也不反驳,反而一副“你怎样说都可以但我不应”的样子,走上台阶,将周绥手中的扫帚夺过,把粥盘递给他。
“进去吃,我来打扫。”
周绥也觉得肚子空得发慌,就将院落交给他,又晃荡回了屋里。
炉子烧得旺,他又不愿脱那挡痕迹的围脖,索性就留了门,任风与寒气窜进屋内。饱饱在门口打转了几圈,也悄悄溜了进来。
“饱饱,出来。”
李重衡转头见院子里的狗影不见了,又发现主屋的门敞着,知道是饱饱溜进去,怕它闹周绥,便在外高声喊道。
过了半晌也没见它出来,李重衡只好走进去,瞧到了周绥正笑意盈盈地抱着那条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