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做不到。”
失神间,不知什么时候卫奉国已经搂住了他的腰,更将头枕在了他肩上,更喃喃地说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爱语。
戎狄人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轻微的挣了挣,却换来了对方更紧的束缚,文以宁避无可避地被卫奉国那样推搡着后退到了床边,大约对方表白了心迹,文以宁也心乱如麻,只在后背沾到了床榻的时候,略微一惊,伸出手来推拒:
“不可以……”
“我知道您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可我知道您也等了十年。”
卫奉国却借着这个姿势拉开的距离,变戏法儿一般抽出了一条红绸拿在手中:
“同样是等了十年,我的心思、这个天下只有您最明白。”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衣衫早就被卫奉国刚才打发宁王的时候撕扯开了,文以宁现下仰躺在床榻上,只支起上半身的姿势,前襟又散开来,胸膛吹着夜风一片寒冷。
刻意忽略了对方语气中的委屈和不甘,甚至忽略了对方知道他心里那个人的存在,文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心有所属,我……又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感情的事,并不是因为谁长情,就能得偿所愿的。”
说着,文以宁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卫奉国说他明白,无异于勾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
等了那么久,等到忘记的感觉:不是不爱,而是已经爱不起了。
在朝堂和帝王之家,人心里涌动的只有权力、欲望和阴谋算计,文以宁最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得不到,也已经不再奢望。
为什么,还要再提起。
“我明白……”卫奉国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我唐突,可是您为何要拒绝的这么彻底呢?”
“莫不是您怕、怕输了——真心?”
文以宁咬了咬牙,明知自己一定会被卫奉国蛊惑,看着卫奉国的坚持,文以宁故意张大了眼睛,仰起头来,勾起了一个魅惑的笑意,左眼角的泪痣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诱人:
“宫里人哪来的真心,你我立场不同、此事当然不成。可是公公你位高权重,又不能放着你如此不管。”
“不如——”
文以宁弯起嘴角笑得像一只伎俩得逞的猫儿,伸出手来一把勾住了卫奉国的脖子,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他舔了舔舌头,一样呵着热气凑在了卫奉国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不如,我们春宵一度、风流一夜,一解公公残念?”
卫奉国一愣,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冷气,哑着嗓子道,“您知道,我要的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