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唯唯诺诺后退几步不敢出声,玄蝎倒是依旧嘻嘻哈哈,指尖直直地指向风临深,半开玩笑道:“这锯嘴葫芦都要掺和一脚,真不知道到时候,现场得有多热闹。”
“既然这么热闹——陪你们正道玩一玩,又有何妨呢?”
魔城不比修仙界其他正道宗门,魔尊堪称一人独大。既然玄蝎发话,他身后的侍卫下属沉默如影子,绝对不会再忤逆主上的命令。
三位大能皆已表态,这也就意味着事情已成定局。
就算天下修士都来反对都来阻挠,也挡不住他们往前的脚步。
天底下谁不知道,这些从前辈血泊里爬出来的怪物,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
血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刷。
芈渡微微颔首,余光里看见始终未出一言的师兄缓缓搁下茶杯,苍白的面孔好似瓷铸的塑像。
他眼睫微微颤抖着,好似风中的蝶翼,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这么说,长明城沦陷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啊......”
一颗黑子落于棋盘之上,阻截住对面白子的进攻方向,好似一堵城墙。落白子的执棋人不满地啧了一声,拄着下巴仔细检查目前棋局,似在琢磨破局方法。
而两人对面,温槐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软榻上,腰板挺得很直。
他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有些失魂落魄的光,似乎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见槐公子如此,叶醇拈着一颗黑子,有些不忍地冲师弟摇了摇头:“看看你,非得把人家小辈叫过来干什么,反而把人家吓成这样。”
他发丝半黑半白,神态也比温槐初次见他时疲倦了许多,就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
芈渡从剑尊那里抢来的雪莲有好几朵,干脆全给师弟熬成了药汤送到嘴边,这才把叶醇的身子逐渐补回来。
叶醇对面,苏沉烟把长发挽在耳后,一边琢磨着棋盘一边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我的错,还不是长明城遭巫蛊突袭沦陷的事情给他打击太大了。再说我也是好意,看他没少为咱们宗门出力,特意把他叫过来放松一下嘛——”
说到这里,他目光挪到温槐身上,若有所思:“还是你觉得这样太孤单了?我把你暗恋的那个气运......那个小姑娘一起喊过来怎么样?”
温槐低着头不敢出一言,半晌才勉强扯起嘴角笑一笑:“......温槐谢过长老的美意。”
苏沉烟见他的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耸耸肩,不再继续逗他。
紫眸的长老伸手按下了一颗白子,一手随意圈着自己的卷曲长发,语气轻飘飘的:“修仙界不会眼睁睁看着药宗的沦陷,覆巢之下从无完卵,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是说,你在为你师尊担心?”
温槐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是迟疑地张了张嘴:“我......”
“楚凄然死不了,”叶醇轻声道,“就是死,药圣也得排在四方大能最后面,槐公子何须为此忧心.....沉烟,你马上就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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