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她理了理裙摆,轻轻坐下,他将手落在她肩头,带着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他身上有股艾叶烟丝的冷郁气味,她下意识抬头,孟恪眼睫立即垂下来,含情脉脉地,唇角勾起。
“这个演胡婆的。”孟智元戴着老花镜,眉头微皱,聚精会神看台上,“唱的不错,放在这些角儿里还是不扎实。”
孟恪说:“票友。听说您来看,本来不想演这一出,怕露怯。”
孟智元这才看过来,神情松弛,不像平时那样严厉,笑呵呵问李羡,“好听吧?”
李羡点头,孟智元又问:“觉得哪个唱得最好?”
“我不懂这个,爷爷。听这一段,觉得梅香最有意思。”李羡嗓音温雅。
孟智元哈哈笑,“这出戏就梅香最有趣儿。”
台上还是玩票的胡婆在念白。孟智元品茶,衰皱眼眶里眼神依旧锐利,不动声色打量身旁的年轻夫妇。
“现棠。”
“哎。”李羡应声,柔顺披肩发显得整个人乖巧。
“孟恪说你还在报社工作呢。”
“嗯,做记者工作,爷爷。”
“记者工作。”孟智元咂摸她的每个字似的重复。
李羡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卷起长裙的毛边流苏装饰,孟恪搭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偏头低语,“我在这,怕什么。”
流苏绷紧断开,一条粉线在李羡指尖捏着,她缩了缩脖子,去桌上拿茶杯,孟恪搭在她肩头的手臂也就滑落。
他笑着,闲散地跷起二郎腿。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好久没看报了。”孟智元叹息,“你在哪个报社?”
“川阳日报。”孟恪替她答了。
李羡嘴巴微张着看他,他也垂眸看过来,这点小动作落入孟智元眼中,叫两个人吃糕点。
孟恪没去拿,只有李羡拿了一块糕点,鬓边头发散落下来,她思考片刻,一手托着,想将糕点送到孟恪唇边,刚抬起手,被他扣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