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席席,月光如纱。
放眼四周,一片幽幽暗暗,百丈宽的郊野变得难以穷尽。“踏、踏、踏....”,策马奔腾了一阵,翻过山丘,总算是换了个场景。
刘文芳停马驻足,望了片刻,便知道离万寿山东麓已是不远。随即,一行人熄灭了火把,趁着月光,缓步前行。
“咕、咕、咕!”
夜枭忽然鸣起,吓了刘文芳一个激灵,险些跌下马来。幸得他有些功夫在身,将马缰绳抓牢,浑身一用劲,才勉强将身形稳住。
“簌、簌、簌...”
数声利箭破空射来,吓得他一个趔趄,彻彻底底,跌下马背,滚到一旁。还未惨呼出声,便听见自家坐骑声声悲鸣。
“砰”的一声,砸倒在地,不住地抽搐、淌血,最终无了声息。
正想要放声呼救,却发觉自己近乎失声。缓了一阵后,刘文芳翻身滚到一株树旁,支起上半身。
环顾四周,这才看到,自家一伙弟兄连人带马,已被射成刺猬,皆是无了声息。
“司香主,那儿还有一个活口!”
“拉过来,瞧瞧!”
“是!”
声响渐近,“莎、莎、莎”,四五个白衣汉子大步而来,将刘文芳架起,抬至司香主跟前。
低着头,死死趴伏在地,刘文芳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直起腰。
“好汉饶命,诸位好汉,饶我性命!我有钱,我家有钱,可以给赎金!”
顾不得体面,这刘文芳跪于地上,连声哀求。
磕头如同捣蒜,甚是滑稽,惹得一众白衣汉子哈哈大笑。司香主看了一阵后,开口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吴州人士呐!”
“禀好汉,我是京城人士,乃是家中的独子,只要好汉饶我性命,就算是金山银山,我都替好汉爷搬过来!”
“我可不敢去京都,那是你们禁军的地盘。去了,可就回不来咯!”
刘文芳听后,又惊又怒,大声喝道:“你既然知晓我们是禁军,怎敢对我等下此狠手,难道...难道白衣教已不惧怕朝廷的威严了吗?”
方才还在求饶,此时却好似换了个人。
这京都来的禁军浑身用劲,奋力挣扎,想要站起身,却被一旁四五个汉子牢牢按住,不得动弹。
“我就说嘛,你小子在跟我装傻充愣。来来来,爷赏你个活命的机会!立即传信给李祚燚,让他分兵,去进攻前头的营寨。”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李祚燚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分兵?”
刘文芳奋力爬起,大声喊道:“两军相争,自然是兵多者胜。分兵,只会让他人有机可乘。换了是好汉您,会这么干吗?”
姓司的香主,抖了抖衣袍前襟,大笑道:“哈哈~,就属你心眼子多啊!你们不是商定好了,打算调虎离山,再来个以逸待劳。怎么,又心存侥幸,打算糊弄我?”
“司香主,发现一个没有死透的!”
“拖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