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事，我会收到警告的。”
“你还要什么警告，我这不就在警告你？”
“我的升职通知啊。”李新台理直气壮地说。
“这个林霜丽在出狱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有任何记录有她的回访或是跟踪。”刘茂昌说。
李新台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老大，这个林双丽真的就是这个林霜丽？”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绕口令呢？”李新台不耐烦地说，“除了是她，还能是谁？”
“这也是直觉吗？”刘茂昌低声嘟囔了句，然后问：“要是真是她，那个时代一个女孩真能够自己远赴千里，而且就为了给养猪场附近的村民一刀？”
“你问我？你问林双丽去。”李新台说。
“我这上哪找林双丽啊……”刘茂昌说，最近他们花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去找这个三十年前才出现最后一面的女孩，不对，现在应该已经变成老女人了，结果一无所获。
案件的突破口就在她身上。
“你说有没有可能林双艳的尸体只不过是迁了坟了，林家都不在那村子里了，林双丽后来偷偷回来把她姐姐带走了，至少清明有人上香啊。”
“那她父母的坟还在村子里呢，她怎么不一起带走？”李新台嗤笑了一声。
“也许她都……”
李新台翻了个白眼：“你是说一个女人在不引起全村人的注意下，刨了三个坟？还都带走了？你以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啊。”
“好吧，老大你说得对。”刘茂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抖了一下肩。
“再说了，要是林双艳不是那个女鬼，你哪里给我再找一个人死了变成鬼，还跟这个案子息息相关？”
刘茂昌没话说了。正好这时周力权敲了门走进来，她说：“李队，陈女士说她明天有时间，而且她说她有重要的事要说。”
“重要的事？”
“对，我听她的语气很严肃。”因为女人不识字，所以周力权和她都是电话联系。
“嗯。”李新台应了一声，但不是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很多女目击者和女刑侦人员总有一个缺点，喜欢把无关的细节放大化，而且有太多无用的共情力，所以每次提取信息的时候，总是让他费劲。
周力权过了一会儿说：“李队，我们能解决这个案子，找到最后的真相吗？”
她的语气天真又充满着期望，带着一丝迟疑，看着李新台。
刘茂昌挑了一下眉头，看向李新台。
李新台笑了一下，说：“我干这一行十多年了，遇到的案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个了，见识过多少千奇百怪，找出真相不是最难的，小周。”
周力权抬头，信任地看着他，说：“我相信李队一定能找到真相。”
周力权走后，刘茂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抱着她的那堆文件和笔记又走进了那个临时档案室，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说：“老大，你真的要找那什么的真相？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没用。”
李新台和他说过自己和局长的约定，李新台晋升的心很迫切，一方面是男人的上进心，另一方面是来自副局长的压力。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而副局总是稳占上风。他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我知道……”李新台马上说，然后又问，“老刘，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有能力能查出案件的真相？”
“……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我老大。”
“有时候我都忘了一个警察该做什么。”李新台低声说，他的声音几近于无，刘茂昌没听到。
刘茂昌继续说：“只要你想，没什么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