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让这种害怕也担在花想容的身上,只能看着他的脸,对他说他是气上头了才会这样,什么气都不会叫他对花想容动手,只有害怕可以。
花想容靠着他的胸口轻轻抽泣着,嘴唇微微张开,黑色的衣袍覆在他的脸上,萧让尘没听见他的回答,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有胸口的温度提醒着他:花想容哭了,他现在很难过。
萧让尘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手指也禁不住似的颤抖起来,可这样的状况下,萧让尘仍旧是艰难地和缓了呼吸,一手揽着花想容的肩,另一只手将他面上衣袍揭开,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他,花想容没有抗拒,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一张艳丽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红,他逐渐稳住了呼吸,有些唾弃自己越来越娇气的样子。
萧让尘宠他,他才敢闹闹脾气,萧让尘要是早对他没那个意思,他就该像个规规矩矩的下属一样,像为乌桓山庄卖命一样,为永乐殿卖命。
想到这里花想容也不想再装模作样地当个娇娇小姐,萧让尘喜欢宠得他娇气的样子,偶尔装一下是乐趣,一直装那就该犯头疼了。
他径直坐起来,手臂从萧让尘颈间伸过去,拿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下去,萧让尘没来得及阻止,直到花想容把药喝尽,瓷碗被他搁在桌上发出一声细微的碎响,萧让尘看着他唇边的药渍,轻轻按着他的后脑吻了吻,低声问道:“苦不苦?”
药哪有不苦的,花想容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他攀附着萧让尘的肩头,委屈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道:“好苦,我不想喝了。”
萧让尘立刻心疼得要命,他用内力暖着花想容冰凉的脚,低声道:“苦就不喝了,我以后再也不逼迫你喝药了……对不起,想容。”
花想容默默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担心我的身体……我没有气这个,我气的是……”
萧让尘看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瘦弱的脊背,花想容捉住他的手,看着他继续道:“我气的是你不让我下山去玩儿,上次春樱楼的曲子你也没让我听完……孤湖山上也没有好玩的地方,你又天天在忙,太无聊了。”
萧让尘愣愣地看着他:“只是因为这样?”
“什么叫只是因为这样?”花想容睁大眼睛,埋怨道:“你不叫我听曲儿,我什么乐趣都没了!”
萧让尘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请了乐师给你?那个没有乐趣吗?”
花想容撇了撇嘴,道:“他唱得不好。”
又用手绕着萧让尘的头发,娇声道:“属下就喜欢听春樱楼里那艳俗的曲子,听不来殿主喜欢的天籁之音。”
萧让尘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搞乱,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什么叫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