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负手在身后,右手中拿着那方笠纱,听见他这样的话,也没有半点儿恼怒,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哀伤道:“无名,你向来能忍痛,你比其他所有的暗卫都更加有毅力,别人三天需要用一回缓痛药,你能挺到七天,可是你忘了,你也是人。”
“七天过后,没有解药,你同样会死。”
花想容蓦然握紧了手指,他折身返回,问道:“你想怎样?叫我继续给你利用,为你卖命?这么多年,我被乌桓山庄困住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当初你怕萧让尘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救了他却又怕他,你叫我去做你的替死鬼,我做了,这四年我做的很好,从未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甚至多次为乌桓山庄铺路,这样还不够吗?!”
“你太激动了,无名。”
白术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苦恼的小孩子,嘴角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未曾落下,情绪稳定地可怕。
花想容看着他,忽然上前去紧攥住他的领口,沉声反问:“是我激动?是你太狡诈了,花想容,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聪明。”
白术轻笑了一声,他抚平袖口的褶皱,温声道:“这个我不否认,你说的对。”
“萧让尘这四年对你多好啊,好得江湖中所有女子都羡慕极了,你现在有永乐殿主背后撑腰,也敢和你以前的主子叫板了,可是桓无名……”
“他知道你是假的吗?”
这句话像警告一般,如惊天霹雳,在花想容的脑中炸出烟花,他下意识松开白术的衣襟,往后退了半步,指节被紧缩得有些发白,花想容垂着眼眸,很是艰难地喘了口气,又像是在强撑着什么,沉声道:“既然你知道萧让尘护着我,那么你也该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为我杀尽整个乌桓山庄!”
这回嗤笑的人换作是白术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嘴角扬起,眼眸中却没有一点儿笑意,他紧逼着花想容上前半步,低声道:“可你是假的,真正救了他的那个人,是我。”
“桓越知道,桓安也知道,那个一直为你配药的桓江,他也知道。”
“这么多人,你敢肯定谁会守口如瓶,不告诉萧让尘真相?桓无名,你太自信了,你骗了萧让尘这么久,难不成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白术的眼眸中微微露出一点儿嘲讽的神色:“真以为他会看在四年的感情上放过你?无名,别太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