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伊容意味不明地讽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么少将是去帮忙做草莓派,这才迟到的吗?”
他这样的语气有种让尤利西斯莫名感觉到伊容仿佛在撒娇的错觉,他轻轻愣了一下,随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剔除,伊容不对他冷脸都算是心情好了,他居然妄想伊容这样冷淡的人对他撒娇?还是打挨少了,最初那段时间对伊容的追求已经让他吃够了教训,无论怎样好像都只能换来伊容的暴行,尤利西斯的恢复能力固然很好,但也架不住审问用的刑鞭打上好几十道,那几天幸好没有打仗,否则他连枪都拿不稳。
尤利西斯最初以为,伊容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一直用这个借口安慰着自己,追求者就要有追求者的态度,能得到伊容的哪怕一丝温情,他付出什么也愿意,他想成为对于伊容来说最特殊的那个人,哪怕这需要很多时间,他有许多时间来暖化这块寒冰。
直到他亲眼目睹了伊容一脸温柔笑容,给他手下的一个士兵佩戴刚刚获得的荣耀勋章,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没有冷漠和薄视,过后还握了他的手,鼓励他继续努力,希望下次能看到他赢得等级更加高的勋章,尤利西斯方才明白过来。
他对于伊容的确是那个最特殊的人,不过一切往往都像时间□□一样颠倒了过来,他与其他人相比完全处于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伊容对其他所有人都很温和有礼,只是对他不好。
伊容只是对他不好而已。
尤利西斯心绪转了一个大圈子,最近又回到了原地,他的确是特殊的,对于伊容来说最特殊的那一个,只有他能看到伊容绅士有礼行为下的暴躁和冷淡,也只有他能忍受得了一切,待在伊容的身边。
他们应该是天作之合。
尤利西斯想这些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看着伊容那双褪去温和的冷淡眸子,他微笑起来,上前用手臂轻轻搂住了伊容的腰身,轻声道:“你那个朋友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
伊容慢慢把手放在身后,捉住了他的手腕,还未愈合的伤口被他这样的力气按压着,尤利西斯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又很快重新挂上了笑容,伊容反手捏着他的手腕,淡淡道:“谢谢。”
尤利西斯轻挑了下眉,声音放得又娇又细:“他惹下的烂摊子真是不少,我光是打电话找人保他出来,就废了不少力气,宝贝听一听,我声音是不是都哑了?”
跨战区保下一个间谍,这件事难如登天,伊容看得出来尤利西斯大约是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伊容轻轻皱了下眉,道:“没有哑,和以前一样。”
尤利西斯再次靠近了他半步,几乎已经紧挨着他的身体,伊容背后就是白瓷的洗手台,他退无可退,尤利西斯向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我这么辛苦,伊容不该给我一个奖励吗?”
伊容的长发垂在胸口处,被尤利西斯的另一只手拨在了身后,伊容看着他,问道:“你在邀功吗?”
尤利西斯歪了歪头,反问道:“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