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九月二十六日。楼天香熄了灯,端着马桶开门出来,打开小堂屋门,出去到茅房倒了马桶,把马桶暂时放在茅房里,再上个茅房。
上了茅房以后,楼天香到火笼屋生火。猪山痴起床了道。
天香!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楼天香回应道。
睡不着,我就早些起来了!
猪山痴去上茅房。楼天香打水烧上,再洗茶杯。
洗了茶杯,楼天香用小竹篓装些玉米去喂鸡鸭,又喂猪。猪山痴从茅房出来去挑水,挑了两担水,又去打扫家禽圈舍。大叔进屋来。楼天香用小木盆倒些热水道。
大叔!您洗脸!
猪山痴洗了脸,楼天香也洗脸。
猪山痴去泡两杯茶来递一杯给楼天香。二人坐在小堂屋里喝茶。
楼天香道。
大叔!那双鞋我已经做好了,放在太姑姑梳妆台上,您有空试一试,看合不合式!
真是太难为你了!
又喝了一会儿茶,楼天香道。
大叔!我去做饭,您去做其它的事儿吧!
真是太难为你了!
吃早饭时,二人还是互相夹菜,又互相添饭。
吃完了早饭,楼天香和猪山痴告别。楼天香拿着衣服走了,猪山痴看着她的背影,泪如泉涌。楼天香回头看到猪山痴在流泪,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又看见猪山痴挥起了手,也挥着手。楼天香听见猪山痴叫道。
天香!在家好好侍奉父母!
楼天香流着泪挥着手叫道。
大叔!保重!
楼天香走了,猪山痴的心充满了惆怅。
猪山痴依然戴着手套,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到门前庄稼地里去劳动。
猪山痴正劳动着,忽听门前有人叫道。
猪大哥!猪大哥!
猪山痴回应道。
哎!是驴兄呀!我在庄稼地里,马上就回来!
你忙吧!不用回来,我只是挖个药材顺便来看看你!
驴兄!你这一向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那你忙吧!我走了!
驴话别了猪山痴又挖着药材回到西山岭的家,已经是巳时了,拿着衣服去龙泉洞沐浴。
驴走在山岭上,向龙泉洞去,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大姑娘支着画架在画画。大姑娘看见驴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大哥!
驴满脸羞红道。
大姑娘!我的岁数比你大多了,应该是大叔了!
你看起来还蛮年轻嘛!叫大哥合适!
驴欢喜道。
大姑娘!你在画画吗?
大哥!我是在画画!你们这岭上风景好美!大哥!你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驴走过去,立时闻到一股馨香。驴看见大姑娘高耸着胸脯,很漂亮,不免盯着人家看。大姑娘满脸臊红道。
大哥!不要光看我,看看我画的画!
驴尴尬地笑一笑,然后认真地看姑娘画的画,不禁赞赏道。
画的真好看!
大哥!你在忙什么呢?
我准备去沐浴!
在哪儿沐浴呀?
那边山崖下面有个龙泉洞,洞里有温泉池,我常常在那里沐浴!
大哥!你去沐浴吧!
那你好好画吧!
驴说完去龙泉洞里沐浴。
驴在龙泉洞里慢慢沐浴之后穿上衣服,走出洞来回家去,经过大姑娘画画的那个地方,没有看见她的人了,想是她已经到别的地方去画了。
驴回家,烧水,泡茶,坐在门前喝着。
驴正安心喝着茶,突然听到旁边山道上有脚步声,转头观望,看见走下来一个姑娘,正是先前遇到的画画的那个姑娘,她背着画架顺山道走下来了,只是满脸臊红,不知什么原因。大姑娘看见了驴,马上招呼道。
大哥!原来你住在这里呀!好安宁美好的一个家园呀!
驴连忙站起来道。
这个地方是还不错,主要就是安宁!
大哥!我口渴了,找你弄杯茶喝行不?
行!我刚好烧了水,给你泡一杯!你来坐吧!
驴说完赶快进屋搬一把椅子出来放在门前,大姑娘走到门前道。
大哥!有劳你了!
别客气!你坐!我去给你泡茶!
驴说完进屋里去了,大姑娘卸下画架放在地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左右看看人家的家园。
只见那个家园坐北朝南,左右山岭环抱,后面青青靠山。前面梯田分明,周围菜畦井然。左闻鸡鸭,右闻猪欢。正是个安宁自在美好的家园。
驴一会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道。
姑娘!请喝茶!
大姑娘连忙站起来接过了。
驴和大姑娘坐在门前慢慢喝茶。
大姑娘道。
大哥!你门前这个景致实在好,我把它画下来行不?
行!你自由自在的画吧!
二人慢慢喝着茶,说着话。
茶喝完了,大姑娘把茶杯递给驴,驴接过茶杯进屋里去了。大姑娘支开画架,坐在人家门前画画。
驴出来了,看姑娘画画,又看见旁边地上放着两张画,驴一下惊住了,其中一张画,上面画着一个人在洞中的一个池子里沐浴,正脱了衣服准备下水,他那私处赫然显现。驴顿时脸红耳赤,嗫嚅着道。
姑娘!你,你这,画的不是我吗?
姑娘转过身来,满脸臊红,看着驴,慢慢道。
大哥!这画上确实画的是你!对不起!大哥!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画下来了!
驴臊红着脸道。
羞死人了!怎么不给我打招呼就偷偷把我画下来了呢,让要是让其他人看见还得了么!
大哥!实在对不起,我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驴拿起那张画道。
把这张画烧掉吧!
好吧!大哥!就依你把这张画烧掉!
驴拿着画往屋里去,大姑娘道。
大哥!等一等!
驴停下转过身来看着大姑娘,她满脸臊红道。
大哥!你听我说,这张画费了我很多心血,我非常喜欢这张画,能不能不烧呀?留下来作个纪念好吗?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得了呢!
我好好珍藏这张画,绝不给任何人看!
我还是不放心,烧掉最好!
大哥!你听我说,你把这张画烧了,我想念这张画,又会把它画出来,你说是不是呢?
真是的,你随时可以画无限多这张画!
所以,你把这张画留下来,我安心收藏着,就不会再画这张画了!
你说得在理!
大哥!谢谢理解!
我怎么觉着我吃亏了呢?
大姑娘突然臊红着脸道。
要不然我也去那洞里沐浴,你把我画下来,咱们就扯平了!
驴一脸愕然,继而情不自禁笑起来,大姑娘也跟着笑起来。二人一起开心地笑着。
笑过之后,大姑娘道。
行不?大哥!我也去沐浴,让你画下来!
驴笑着道。
我哪里会画画呢?就算会画画,我也拉不下那脸面!
有什么拉不下脸面的,我不就拉下脸面把你画下来了吗?
驴又笑起来,大姑娘也笑起来。驴把那张画交给大姑娘道。
大姑娘!你就把这张画好好收藏,不许给任何人看,再不画这张画了!
大姑娘连忙道谢,当即收藏好那张画。
大姑娘收藏好那张画。痴道。
大姑娘!这会儿要正午了!我要做午饭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儿吃午饭怎么样呀?
大姑娘惊喜道。
那太谢谢你了!大哥!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俗话说,人到人情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来了,好歹要招待你!你安心作画吧!我去做午饭!
大姑娘安心在门前画画,驴到旁边菜园里弄一些菜,返回到屋里,拿一块腊肉拾掇。
大姑娘画着画,渐渐闻到屋里飘出炒腊肉的香气。
大姑娘把画画好了,驴也把午饭做好了。驴出来道。
大姑娘!午饭做好了,吃午饭吧!
我的画也画好了,大哥,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驴走上前看着大姑娘画的画,赞赏道。
真是有神韵,把我的家园都美化了!
没有美化,你的家园本来就这么美!
好!吃饭吧!
我先入个茅!
驴指着东边道。
茅房在东边,你去吧!
大姑娘去入茅,驴打一些水准备好。大姑娘返回来,驴让她洗手。大姑娘洗了手。驴请大姑娘进到屋里,堂屋中间的大方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大姑娘一看,正中是一钵儿青菜豆汁,周围有一盘香肠,一盘榨菜炒腊肉,一盘香椿芽炒鸡蛋,一盘炒土豆丝,一盘凉拌藠头,另外有两碗金包银饭。驴道。
大姑娘!随便坐!
大姑娘入座在大板凳上坐下,驴在另一边大板凳上坐下。驴道。
大姑娘!吃吧!随便些!
驴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香肠放到姑娘面前的碗里道。
姑娘!也不知这香肠做得怎么样?吃一根尝尝吧!
大姑娘连忙道谢。驴又夹两大片腊肉到姑娘碗里道。
也不知这腊肉做得怎么样?你尝尝,好吃就多吃些吧!
大姑娘又道谢。驴又夹一些炒鸡蛋放到姑娘碗里道。
不知这香椿芽炒鸡蛋怎么样?你也尝尝,好吃就多吃些!
大姑娘道谢不已。驴又道。
这盘里有土豆丝,藠头,随便些拈着吃!
驴说完自个儿端起碗夹着菜吃起来,大姑娘的碗里堆满了菜,她拿筷子小心翼翼地吃着。驴道。
姑娘!怎么样?饭菜做得还合你口味不?
大哥!你做得很好!
那就多吃些吧!
二人静静地吃饭。过了一会儿,驴看着大姑娘碗里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又给她夹两大片腊肉,再给她夹炒鸡蛋。大姑娘道谢不已。
二人又静静地吃饭。过了一会儿,驴看着大姑娘碗里的饭不多了,站起来道。
姑娘!我给你添饭!
大哥!我自个儿添吧!
姑娘!你是客,我理应给你添饭!
那太不好意思了!
姑娘把碗给驴,驴接过碗去添了饭来递给姑娘。驴坐下,拿起筷子又夹一根香肠放到姑娘碗里,她又道谢不已。驴又夹两大片腊肉到姑娘碗里,她又道谢不已。驴又夹炒鸡蛋到姑娘碗里,她又道谢不已。驴又自己去添了饭来。
二人静静地吃饭。看看姑娘碗里的菜不多了,驴又给夹腊肉夹炒鸡蛋。
前前后后,大姑娘一共吃了三碗饭,三根香肠,十来片大腊肉,许多炒鸡蛋,另外还有土豆丝,藠头。最后二人又喝青菜豆汁汤。
大姑娘道。
大哥!你如此盛情款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