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我便让你看看,何谓‘草木皆可为剑!’”
南家剑法,在哥哥的手上虽然只有一根小树枝,但那树枝仿若有生命一般,十三势浮现,而那些人被哥哥一个人打的落花流水。
回家后,哥哥终于还是倒下了。
在重症病房中,南竹韵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到在里面的哥哥。
里面的护士出来,交给南竹韵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在后院,有我送你的礼物。”
南竹韵找到了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
是一根不起眼的鎏金红蝴蝶结头绳。
哥哥曾说,他喜欢自己扎马尾的样子。
在哥哥住院后的第二天,南竹韵被要求拿起哥哥用过的竹剑。
“南家剑法第一的名号,总要有人去继承。南阿不行了,以后便要你去做这件事。”
从此,她的生命中便只剩下了剑。
没有她自己,没有她喜欢和向往的生活。
她抗争过,但每一次被找回来后,都会挨上最毒的打。
“你身上流的是剑圣的血,你姓南!你没有资格像小女生那样去哭泣!”
那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她耳朵听的快要磨出茧子来了。
“即便是剑圣,如果没有追求自己向往生活的权利,和笼中鸟又有什么区别?”她反抗过。
可遭到的却是更严重的教训。
“如果你现在不懂,那么你便断绝南家一切的关系,从此南家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但哥哥病危那天,她见哥哥最后一面的时候,哥哥用他瘦的如竹竿一样的手臂冲她竖起一根手指。
在他之后,她便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这个家中唯一的希望。
那一天之后,她忘记了怎么去笑,怎么去哭。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剑中,有哥哥的影子。
她的剑,有两个人的份。
每日里除了出剑,便是出剑。
她的剑,已经有了他的几分影子。可世人,早就忘记了哥哥的名字,只知道她南竹韵是当世剑术第一。
可明明,那个人应该是哥哥才对。
曾经被哥哥暴揍过的朋友,带着杀手来到她的面前。
当初,哥哥下手不容情,断绝了他们的子孙根。
他们最好的报复,就是让南家最有希望继承剑圣之名的小女儿死掉。
但他们没有想过,在枪响的一瞬间,她的剑会那么快。
剑锋划破了他们的脖子,却也让她肩膀多了一个大窟窿。
肌体的伤恢复了,可肩膀却成了她的病根。
常年旧伤的积累,让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倒下。
唐艺然说,是她的肉体故意想要留下哥哥存在过的证据。想要医治,只能找寻有灵性的药材才行。
她仿佛做了一个长梦,梦里,她自由了,远离了那个她所讨厌的世界。
她醒了过来。
她从没有感觉身体这么好过。
她捻起一根草,草上附着了她的剑气,渐渐变成剑的形状。
“原来如此。”她看着地上的药渣,又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小白狼和那个男子。
剑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