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里看出点什么。
没有娇羞，没有小女儿家的那份期待。
“你并不喜欢他！”
老夫人笃定地说道。
“我不需要喜欢，祖母，他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宋妤伸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脸上神色自若。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宋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她要离开沈家了，她已经看清楚了沈家这些人的脾性。
“妍儿，何必呢？”
何必为了脱离这里，赔上自己的婚事。
宋妤低着头，若她是真的宋妤可能不会如此，但是她是长公主，她为了自己的目标需要一个更好的踏板，沈二是目前最为合适的。
而且婚事于她已经不重要了，灭了沈家才是她的目标。
“祖母，我心意已决，您就成全我吧！”
老夫人歪头看了一眼，外堂上跪着的沈煜。
这孩子其实也是个可怜的。
“你了解他吗？”
沈二看似城府很深，其实有时他很赤诚，因为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被你舅舅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八岁，多少应该是有些记忆了，但是他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你舅舅不顾你舅母的反对，让他入了沈家宗室！”
这些宋妤确实不知，毕竟是沈家的家族之事，外人不清楚很正常。
“你舅母一度认为他是你舅舅的外室子！”
其实她也有所耳闻，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他是吗？”宋妤问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他不是，这孩子没有沈家人那凉薄的性子。”
“那他为何在十六岁那年，弃文从武？”
这也是她是长公主的时候，沈译有一日提起他这个弟弟时，说过一句，她突然想了起来。
“妍儿，大盛朝重文轻武，沈家是武将出生，你舅舅是倾向于让你大表哥从文，所以府里请了教书先生都是名师，可是你知道吗？沈煜他小小年纪，便才思敏捷，聪颖过人！”
想来是沈夫人容不下一个如此出色的养子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夫人感慨地说道。
“是沈夫人吗？那舅舅为什么不管？”
“我刚刚说过了，沈家是武将出身，你舅父也有私心，沈译表面光风霁月，其实心思缜密更适合这朝堂，那孩子心思单纯，赤诚朝堂于他不宜！”
真是如此吗？宋妤没有问出口。
“只是他十六岁那年执意要去边疆历练，正合了你舅母的意，想着他如果死在那里也是他的命，那孩子一走就是两年，没有回来过一次，两年前不知为何突然回来，还把你吓到了，你忘了吗？”
宋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孙女那时年龄小，胆子也小！”
老夫人轻轻用手指，推了她额头一下，宠溺地笑着问道。
“就他了？”
“就他了！”
“他去了边疆四年，这次回来也来看过我，我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心里有事，你不在乎吗？”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事儿看不明白。
“祖母，谁心里还没藏着店事儿，谁都做不到完全袒露示人！”
老夫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宋妤，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我的妍儿是真长大了，这婚事我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