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白皙的脸上因为刚才的缺氧而涨红涨红的。
顾宸修看向楚怀舟,不明所以。
“‘血夜’并非他所下,放了吧。”说着,楚怀舟便是拂袖而去。
顾宸修想问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楚怀舟已经离开了。
薛暮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却只看到了楚怀舟离去的背影。
随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已经没有再泛着黑气了。
原来刚才楚怀舟是在证明他的清白么?
顾宸修看了薛暮一眼,便是挥了挥手,让人将他给放了。
“浩淼世尊,我、我还可以继续参加选拔吗?”薛暮问道。
“既是无罪,自然可以继续参加。”顾宸修回了一句之后,也离开了。
薛暮高兴不已,可高兴之余他又不免担心会被楚怀舟认出来。
但转念一想的,当时他跑的那么快,楚怀舟怎么看清他的样子,若是看清了,方才楚怀舟见到他时不就已经认出他了么。
想到这,薛暮又重新放下心来,继续立志成为鼎苍派的弟子,进而再努力成为楚怀舟的第三个徒弟!
而此时,第一场的选拔已经结束。
成功留下来的人,统一安排好了住处。
薛暮也被人给领了过去。
到的时候,他还四处张望了一下,想要找到萧絮则,告诉他,他没事了。
可这剩下的一波人也有百十号人,他想要找到萧絮则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鼎苍派派规森严,大家都待在房间里没出去,他自然也不敢随意出去。
免得一个不讨好,丢了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乖乖地待在房间。
这房间是六个人一起住的,所以除了薛暮之外,还有五个人在。
薛暮一个人乖巧地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那凑在一起说话的五个人,他也很想要过去,加入其中,但又怕对方不乐意,只能眼巴巴地继续看着。
那五人凑的很近,说话声音很小,薛暮竖起耳朵也没办法听的清楚,他很好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的这么津津有味的。
就在这时,那五人忽然散开,然后齐齐看向了薛暮,皆是一脸笑意。
薛暮见他们笑,便也跟着笑了笑。
有人说道:“你是叫薛暮对吧?”
“嗯……”薛暮点点头,忽然被人点名,他不禁有些小紧张。
“你真的好厉害啊,听说还没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地从缚宫走出来呢,你是第一个!”
“对呀,对呀,你真的好厉害啊,之前看你与你的对手交手时,见你闪来闪去,动作轻盈如风,让我好生羡慕啊。”
“就是呢,你这么厉害,谁跟你交手都没有胜算的,毕竟任何攻击都打不到你,你全部都可以躲开。”
“不说这些了,我觉得吧,我们几个能在这么多人里被分配到一个屋子里住,那得多大的缘分呀,不管之后的二轮选拔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当听到最后一个人说的这番话之后,薛暮心头微动,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和他做朋友。
那五人纷纷朝薛暮走了过去,有两个主动的,已经一左一右搭在了薛暮的肩上,看上去好像和他关系有多好似的。
“薛暮,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是啊,人也长得很好看。”
薛暮被他们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得微低着头红了脸,傻笑了一下:“没、没有,你们太夸奖了。”
然而这几人却是趁着薛暮害羞低头的时候,互相挤眉弄眼,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第7章 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倒了下来,然后捂住自己的脖子,喊着:“好难受,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其他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到了床上,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难受?是生病了吗?”
“那赶紧找人来给他看看啊,这要是死了怎么办?”
薛暮瞧着那人涨红了脸,心里也是慌的不行。
这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薛暮,你赶紧出去找人过来给他看看吧,这要是再死人,只怕咱们都不用再继续比了,玉卿仙尊肯定让我们卷铺盖走人了。”
薛暮也没多想,他都顾不上想会不会卷铺盖走人,他只是不想这个人有事。
于是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
只是他不熟悉这里,便是出去之后也是茫然地到处找人。
此时的天色已晚。
他出来跑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奇怪,这大晚上的,派里都没个人守夜么?”
可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光落下,薛暮瞬间就没办法动弹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一道身影落在他的面前。
只见那人穿着青绿色长衫,气质出尘。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派里四处奔走!”
薛暮赶紧解释道:“是我们房里有人突然不舒服,我是出来帮他找大夫的,也不知这派里有没有大夫?”
“派里如何会有大夫?”
“那,那怎么办,那人很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若没有大夫,他岂不是要……”
对方见薛暮一脸担心,便是说道:“你带我去看看。”
说完,他便一挥手。
薛暮瞬间又能动了:“那,那你跟我来。”
说着,他便领着人往回走。
到了房间,薛暮激动地推门而入:“他怎么样了,我带了人回来给他看看,他没事……吧?”
进去之后的薛暮傻了眼。
房间的灯都熄了。
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各自的床上睡着。
哪里见着有什么人难受窒息的。
跟着他过来的青衫男子看了一眼后,质问道:“你说的病人在哪里?”
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坐了起来,全都是一副睡觉被吵醒的样子,有的还揉着眼睛。
“薛暮,你这是去哪儿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要做什么?”
“什么病人,你们在说什么?”
薛暮傻了:“不是,刚才明明……你们……”
“薛暮,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到了时间不睡觉跑出去了?”
“薛暮,你可真是大胆啊,这个时辰还敢在在外面乱跑,也不怕触犯了派规?”
“这是谁,你把谁带回来了?”
薛暮扭头看向身侧的青衫男子:“不是这样的,刚才明明有个人很难受,然后我就跑出去,想要给他找大夫来着。”
不等青衫男子回话,就听那些人说道:“薛暮,你可不要胡说,哪里有谁难受了?”
“你自己想要溜出去玩儿,被发现了,现在拿我们来当挡箭牌是么?”
“薛暮,你这样做可不厚道,我们明明都在睡觉,就你一个人不老实,非要往外跑,现在好了吧,被人抓住了,可不要以为我们能给你做假证。”
薛暮感觉他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青衫男子一把揪住薛暮:“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派里也敢搞这些名堂?大晚上在派里乱跑不说,还敢诓骗我?”
“我没有,是他们,他们算计的我。”薛暮觉得他这话说出来是那么的无力。
毕竟他一个人,一张嘴。
而他们几个人,几张嘴。
人大多都会信人多的,而不信人少的。
那几人听到薛暮这样说,也都气愤了起来:“薛暮,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算计你?”
“我们怎么算计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老实,要溜出去,现在被发现了,就想脱身,把过错都推到我们身上来是么?”
“就是,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么,大家谁都不认识谁,都是第一次认识,凭什么我们要帮你隐瞒?”
“你自己做错了事儿,就要乖乖受罚,可不要妄想我们会帮你,若不是你不老实,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跟你这样的人分到一个房间,也真是倒霉透了,差点还被你给污蔑了。”
青衫男子见他们七嘴八舌地吵的头疼,便是吼了一声:“都给我安静,这件事儿我自会处理,你们该睡的睡。”
说着,他便揪着薛暮离开了。
只等着他们离开,房间的几个人便是齐齐偷笑了起来。
“我就看这个薛暮不顺眼了,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的。”
“还别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好看,肯定比咱这种长得普通的要吃香的多。”
“所以,咱们可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这里,不然,咱们进鼎苍派的机会又少了一个了。”
“这下,他可是完蛋了,派里派规森严,白日里他能洗脱罪名回来,但是这晚上他可是实实在在犯了派规,我就不信,他这还能没事。”
薛暮跟在那青衫男子身后,一直在解释着:“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是为了出去给他找大夫,我也没想到他骗了我,求求你,你就相信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要违背派规,在外面到处跑的……”
可奈何他都要把嘴说干了,青衫男子也没有理会他。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薛暮心里忐忑不已。
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