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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衡州总督府时,已是第五日上午。
赵总督脸带笑意,早早迎在门外,等两人下了马车,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见过二皇子,见过世子。”
二皇子温和令他起了身,笑道:“这段时日麻烦赵大人了。”
赵总督忙道了声“不敢”,恭敬道:“两日前就听顾小少主说世子和二皇子正在抚州,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不如两位先去休息一下,等午膳备好了下官再让人去叫你们?”
楚颐看着他,淡淡问:“顾期年是两日前到的?他此时在哪里?”
赵总督忙道:“顾小少主等二皇子过来主持大局,自己不敢擅作主张,这两日一直和犬子在玉冠山练习骑射。”
楚颐皱了皱眉,才刚与他吵了一架,顾期年竟然还有心情去玩。
赵总督一向是顾氏的得力手下,几年前从京中调来,为他把控着整个衡州,听阿昱提起过,赵大人的确有个儿子,年纪与顾期年他们相仿,平时不仅擅长骑射,就连诗书也一向拔尖。
从前他在京中,想来跟顾期年也是相识的。
楚颐忍不住又剧烈咳了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常年微凉的皮肤因高热变得微烫,整个人摇摇欲坠一般。
“世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赵总督忙道,“下官这就令人去请大夫。”
楚颐道:“无妨,休息一下就好。”
赵总督应了一声,连忙让侍女带他们去了安排好的客房。
进了房间后,绫罗将侍女们全都赶了出去,上前替他脱掉披风,忧心道:“主人的药可要继续喝?”
楚颐脸色阴沉地坐在床上,手臂无力支着床板,静默许久才话里有话道:“难道要半途而废吗?我不习惯。”
绫罗睫毛颤了颤,轻轻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煎药。”
她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贴心将门关好,屋内很快恢复安静。
整个白日楚颐高热始终不退,二皇子不放心,交代江恕亲自请了大夫来,自己则担心地连午膳都未用,一直陪在身侧。
而顾期年,却始终没有回来。
顾期年不是不知道他们今日会到衡州,不然也不会让赵总督提前等着,可他整日不归,不是故意躲着又是为何。
一直到窗外天色变得晦暗不明,楚颐昏昏沉沉间终于转醒。
绫罗小跑着走上前,紧张问:“主人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