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层楼上掉落的一颗鸡蛋都足以令行人身亡,更不必说是从万米高空坠落的辉夜,168的身高好歹也有一百多斤的体重。
说来有趣,查克拉和异能各自的宿体,如今都只是一具人类的身体。
在剧烈的冲击力之下,没有一根骨头还能够完好无损,断裂的骨头刺穿微黄的脂肪、猩红的肌肉、还有那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们的血液溶于一块,用碎裂的骨骼和血肉尽情拥抱,就像是——
婴儿在母体内那般亲密、不可分割。
爆炸掀起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却也静谧得足以令人听不见哪怕一道呼吸声。
这摊融为一体的糊状物莫名涌动着,退回各自的身体,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倔强地拯救细胞的主人,形成组织、器官、系统,终究成为两个完整且独立的个体。
从实验舱里被兰波拉出的橘发男孩身上本来就没有衣服,而辉夜身上白色的长袍也在冲击力中,被自己支棱出来的骨头割得四分五裂,变成一条叙利亚风格的白裙。
一大一小两个人面对面地蜷缩在一块。
“呵呃——”
一声溺水者般惊喘的呼吸声响起,女人率先睁开了眼睛。
月白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这片废墟,虹膜的白色比眼白略深,虽然都能归于白色,但在部分光线的折射下,偶尔也能看见些许虹膜的淡蓝。
女人坐起身,顺手推开枕在自己小腹上的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作随意自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脸上透露着一片茫然。
我是谁?
大筒木辉夜。
脑子里只有这样一个名字,但再多的记忆都是空白,就好像完全被抹去或是被夺走,只有这个名字彻底属于自己。
我在哪里?
然而等到第二个问题,辉夜的脑海里更是连一个词都没有主动蹦出来。
她转头环顾四周,能够看见的只有向上延伸的光秃秃的山壁,辉夜甚至怀疑自己怕不是坐在一个碗里。
等等,碗又是什么东西?
辉夜从地上站起来,在确认了身上那件几乎和丝丝缕缕没有差别的衣服暂时没有掉落的风险后,向周围走了几步。
换了一个高度眺望远方后,辉夜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光秃秃”实在是用词不准确,毕竟那疑似丘陵山壁的土坡前方,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可惜看不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