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宰治来说,他想要停下思想的随波逐流,也许就需要承担如此的痛苦。
辉夜耐心地修剪着头发,时不时拂去细小的碎发,温热的手指擦拭着他的脸颊。
“但既然做下戒断的决定,就要逐渐减少那种自虐的行为,要不然,已经准备好以母亲身份自居的我,是会生气的哦。”
她用威胁的语句去表达真实关怀。
太宰治的脸上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倔强而委屈地睁大双眼:“碎头发,进眼睛了。”
像哭一样。
辉畩澕獨傢夜于是就给他吹一吹眼睛,吹走毋须有的碎发。
小治喵也重新变得斗志昂扬,当辉夜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心底迅速地罗列一二三,分析每个可能出现的场景和对话。
以及,他私以为,辉夜夫人似乎还挺吃茶言茶语那套的?
辉夜:不,我没有,我只是不忍心打击你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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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首先是江户川夫妇携子频频致歉。
辉夜接受道歉,但暂时不想过多地去考虑这件事。
倒不是因为她还在生乱步的气,而是因为只要细思下去,辉夜就会忍不住开始想要探索自己的过往。
如果中也不是她亲生的孩子的话,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更重要的是,辉夜总感觉自己是有孩子的,哪怕忘记模样、忘记姓名、甚至忘记存在,但一去探究真正的孩子,她就感觉心底如同黑洞一般,源源不断地吸收所有正面情绪。
也许,她想,去接收所有的力量,她就能够真正拿回所有的记忆。
然而辉夜已经尝试过了。
在安抚好崽子们并送回家后,她趁夜用黄泉比良坂破开空间,随机落到了一个偏远的海岛上,试图用力量冲刷经脉的方式去继续那种玄妙的饱胀感。
先前怎么也停不下来的力量涌出,此刻却又怎么也无法让它继续。
可恶!
辉夜焦躁地锤了一拳身边无辜的椰子树,顺手捞过两颗掉落的椰子,准备带回家给中也和作之助当伴手礼。
在月渎空间结束之前,江户川泪香最终还是跟她说了一件事。
“如果我没有听错发音的话,你刚才似乎说了两个名字,羽衣、羽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没有帮助。”
有,当然有。
辉夜第一次去试探着念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甚至不知不觉地就泪流满面,然而脑海里还是空白一片,空洞到令人心生畏惧,恨不得找点什么去把这片黑洞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