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夏油夫人多少有些忧虑,迟疑了片刻还是说:“我知道奈奈酱一向都很聪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下一次……还是更小心一点好吗?”
夏油先生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神情来看,他跟夏油夫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们果然猜到了奈奈失联的那一个月是出事了而不是所谓出秘密任务。
被这样郑重嘱托的奈奈:“……我会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油夫人这才放松了下来,笑着提醒道:“如果有那种没法及时联系的任务,能够告诉我的话也要告诉我哦。”
看来这一个月的失联,的确让夏油夫人很担心,连她忍不住三令五申起来。
既然如此……
奈奈想了想说道:“说起这个,我过两天有个任务应该会去国外一趟,有什么想让我帮带的吗?”
“嗯?你们还有国外的任务?”这还是夏油夫人第一次听说,又问,“小杰去吗?”
夏油夫人可不觉得自家儿子会让奈奈一个人跑到国外出任务。
“唔……国外任务也有啦,只是比较少而且也比较简单,我这次也就大概去几天。”奈奈回答道。
关于夏油杰去不去的问题,奈奈斟酌了下才说:“至于杰,应该不去吧。”
这会是她的单人任务。
“啊对了。”奈奈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我今天约了人,会晚一点才回来,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夏油先生好奇:“是东京的朋友吗?”
“嗯……”奈奈笑容有些微妙地说,“算是一个在琦玉的朋友吧。”
一个最近这个月都非常倒霉的“朋友”。
与夏油夫妇告别后, 奈奈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直接使用飞雷神瞬移到了琦玉。
现在这个点,想也知道伏黑甚尔肯定不在家,但奈奈也不着急, 反正这一次是对方主动来找她。
而且奈奈去琦玉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见津美纪酱跟惠酱,于是她先惯例买了一些津美纪和惠喜欢的小零食,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才按下了伏黑家的门铃。
“奈奈姐姐!”开门的津美纪看到奈奈很惊喜,直接扑到了奈奈的怀里,“我好想你!”
惠听到声响也走了过来, 眼睛亮晶晶地叫了一声:“奈奈姐姐。”
奈奈被姐弟俩的可爱击倒了。
尽管在她的视角里只是睡了一觉, 但是在两个孩子看来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奈奈了。
津美纪得像只快乐的小蝴蝶,把奈奈拉到客厅坐下后,一下跑到奈奈身边贴着她说话,一下又跑去厨房说要去给奈奈倒果汁,过一会儿又说要拿最近学校上课画的画给奈奈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根本停不下来。
惠倒是很乖巧地坐在奈奈旁边,奈奈偶尔问他的近况他也认真地回答了。
但小孩子脸上真的藏不住心事。
奈奈跟津美纪说话的时候, 惠看了她好几次,却都欲言又止, 等在津美纪去厨房准备饼干之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的惠看向奈奈轻声问:“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奈奈:“嗯?”
“别想把我当小孩子忽悠过去。”很少主动袒露心声的惠神色认真的说:“你是不会突然失联的。”
……跟那些不靠谱的大人不一样。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奈奈逐渐向惠透露了很多关于咒术的事情,这也让惠对于咒术师的工作性质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会察觉到端倪也正常。
只是看着惠这幅小大人的模样, 被认证靠谱的奈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要夸他聪明还是可爱,想了想果然还是又聪明又可爱吧。
奈奈笑了笑,蹲了下来平视惠的眼睛, 把他当成大人一样,态度认真地回复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谢谢惠酱这么关心我,抱歉让你担心了。”
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被当小孩子敷衍,却没想到真的被认真对待了的惠愣住了,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嘴边绕了绕,最终却只是轻轻应了声:“嗯。”
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但是要让他亲口说出来也太为难人了点……
再次被可爱到的奈奈直接把惠捞了起来,突如其来表示:“那为了庆祝我恢复健康,我们一起去吃大餐吧!”
突然就被抱起来的惠:“嗯?”
刚刚准备好饼干端出来的津美纪:“欸?”
就这样,两个孩子虽然都有些懵但还是被奈奈拉出了门,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大餐。
至于会不会错过伏黑甚尔,奈奈完全不担心,只要她想现在就可以瞬移到伏黑甚尔面前。但奈奈偏不,她就是要等着伏黑甚尔来找她,就算他回家了没见着人,他也得老老实实在那里等着。
咳,绝对不是因为上次找伏黑甚尔找得过于艰难的报复。
不过伏黑甚尔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难得运气不错,他到家的时候奈奈刚刚带着津美纪和惠回家不久,如果不是看津美纪困了奈奈本想再在外面待一会儿来着。
不过能提前看到这幅场面,她也不亏就是了。
看着有些潦草的伏黑甚尔,奈奈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哇甚尔,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嘛。”
伏黑甚尔:“……”
他直接被气笑了。
伏黑甚尔最近的日子,怎么说呢?跟“很不错”那是完全搭不上边,甚至可以说是是跌宕起伏,也可以说是倒霉透顶。
具体表现为——
喝水会呛到,吃饭会噎到,买的杯面没有调料包,买的彩票每一张都不中,甚至连他看的每一场比赛,他压的队都!必!输!
虽然伏黑甚尔一向赌运奇差,但差到最近这种程度也实属罕见。
又或者说从刺杀星浆体失败的那天起,他身边的一切事情就没有顺利过。
啊不对,在外界看来他刺杀星浆体的确是成功了。
连盘星教也是,明明之前特意强调了一定要他把星浆体的尸体带到盘星教总部来,但后来他们却连星浆体尸体都没见到,就痛快地给他支付了剩余的雇佣费。
连充当他中介人的孔时雨都不由诧异:“这还是第一次看那些人付钱那么爽快,不过你为什么没有把星浆体带回来?这不像你的风格。”
是啊,为什么呢?
那当然是因为星浆体她根本就没死啊!
伏黑甚尔对于那天刺杀星浆体的记忆,停留在了那个红眼睛的小鬼突然出现的那一刻。
后来他一时不慎中了那个小鬼的精神攻击,等后来再恢复意识时,就已经在东京某家赛马场的观众席上坐着了。
没错,就是上次他跟那个小鬼见面的位置,甚至连座位号都没有变,这要说那小鬼不是故意的,打死伏黑甚尔他都不相信。
伏黑甚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像着了魔一样,默认他已经杀死了星浆体,但他没有办法将这件事说出口。
是字面意义上没法说出口。
每当他试图将星浆体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孔时雨或者盘星教的其他人,就有一股无形且不可违背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阻止他开口。
在这件事情上,他被禁言了。
行,不让说就不让说吧。
伏黑甚尔完全无所谓。
反正钱他已经到手了,星浆体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拿着那笔任务金四处挥霍。
真别说,最开始的那天的确是过得很开心的,直到后来事情逐渐变得离谱,伏黑甚尔凝视着那块从高空落下摔得散架的广告牌,才不得不审视起自己身上的异常。
正当这时,他接到了孔时雨的电话。
孔时雨开口第一句话让他最近躲好一点,因为他在星浆体任务中刺伤的那个高专咒术师陷入了昏迷,而那个咒术师的同伴五条悟跟夏油杰正掘地三尺要抓他。
孔时雨还说,现在盘星教已经被那两个人搅得七零八碎,还有大量管理层被查出了不少罪证,现在已经喜提牢饭了。
“他们甚至连已经溃败的诅咒师集团[Q]都没有放过,整个东京的诅咒师现在都人人自危,看这架势要是那个咒术师真死了,那两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这里孔时雨的声音压低了,“所以伏黑,那天你到底对那个咒术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