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立即答应单位复职?”
陆昙没立即回她,思索片刻,才整理好措辞,缓缓道:“从前,我以为,长久地留在那个位置,迟早能帮衬你一些。”
“那现在呢?”温盏顺着她的话头问。
“现在却觉得这个位置很累赘,我需要受诸多制度的约束。”陆昙停了一会儿才继续:“不能陪你上节目,你受委屈不能替你出头,你的作品好也不能为你背书。连包场看电影,都是不合规的。”
她说完,又抿起唇,明显还有话讲的模样,温盏并不催她,等着她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清。
“做别的我也能养活自己,而且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你。”陆昙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真想做我助理呀?”温盏逗她。
“也不是不行。”
帐篷被山间偷听的风吹出一个鼓包,温盏饶有兴致地戳戳,可以清晰地看到指尖的形状。
“华优。”
“在。”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自从陆昙回来,和她说了应劫的大致情况,温盏便没多想。
可老神仙行为上的异样终究被她一点点记挂在心里。
几乎是形影不离地黏着她,什么事都以她为先不说,却将自己的需求埋在尘埃里。
想将所有的好交给她,连床笫之事都有些失了节制……好像她的重心只剩下她一般。
这种感触,温盏只在陆昙还是虚影时有过类似的经验。
那时候的陆昙总觉得自己会不要她,现在呢?
老神仙给了她意料之中的沉默。
若是从前,温盏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现在,她已经学会等待,她原本也擅长给陆昙空间,尤其在安全感很充足的时候。
她知道,陆昙需要一个道出内情的契机。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温盏收回手,撑在地上站起身:“但是华优,经历过情劫,我相信你已经知晓,有些事并不是你一个人单独承受的。”
陆昙蹙着眉,仍旧保持缄默。
“走了。”温盏换上轻松的神色,朝她伸手:“听外面的声音,节目组大部队应该到了。”
“……”
节目继续录制。
区别在于,三组嘉宾已经悉数到场,短短一天的拍摄进入重头戏。
在温盏的介绍下,陆昙和嘉宾们一一握手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聊聊婚姻里的困扰,倒也和谐。
唯一不和谐的是陆昙的心境。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甚是不宁静。温盏一向聪明,有些事,她知道瞒不过她,但却不知道如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