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御花园,独孤遥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高傲,张扬,趾高气昂,一副被宠坏的样子。
“张采岚。”独孤逐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你是不是有个庶妹?”
错愕在张采岚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一闪而过。
“有过。”张采岚勉强笑道,“四年前京城闹瘟疫,舍妹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独孤逐突然笑起来,吓得张采岚后退一步:“殿下?”
独孤逐没理她,而是转过身,对独孤辽道:“皇兄,此女甚好,臣弟想将她纳入王府。”
张采岚眼睛一亮。
“至于位分——”他笑起来,眼中噙着冷冷的笑意,望向独孤遥,“不如做个暖床,如何?”
他话音一落,场面霎时静了。
张采岚更是支撑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
独孤遥笑着开口:“二品大员的女儿,被三哥娶来做暖床,恐怕不合适。”
“合不合适,重要吗?”
独孤逐没看她,而是抬起脚,露出赤金搭扣的牛皮长靴。
身为皇子,他竟然没有穿官靴,而是武将惯穿的马靴。用这马靴,他勾起张采岚的下巴,像是审视一个奴隶一样打量着她。
权臣的女儿哪受过这种委屈,立刻就哭了出来,却不敢哭出声,浑身颤抖着,求助地望向独孤遥和独孤辽。
“孤手里拿着父皇赐婚的圣旨,孤想要娶谁,就娶谁。”
独孤逐垂眼,歪头认真地看着张采岚,语气淡描轻写:“皇命在上,谁敢抗旨?再者——”
他抬起头,挑衅地看着独孤辽兄妹,“她入府后,暖床也好,做个婢女也罢也罢,明面上,我以侧妃之礼迎娶她,谁能说出个不是?”
独孤逐招手,宦官亦步亦趋地上前,“殿下。”
“都听见了吧?”独孤逐看着独孤遥,一字一句,“去回父皇,九儿给孤选的侧妃,孤很满意,让礼部开始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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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左都御史的夫人就哭天喊地地进了帝姬府。
独孤逐这一步棋走得极妙。脏水都泼到独孤遥身上,离间了太子党;又用张采岚的性命拿捏了都察院,让左都御史死心塌地替他做事。
独孤逐才回京,就四两拨千斤,给独孤遥和独孤辽下了个马威。
左都御史夫人哭得昏厥又醒过来,发现实在是无力回天,如丧考妣地走了。
独孤遥被吵得头痛,正准备去书房抄两页经书,暗卫突然现身,低声道:
“娘娘,三殿下一刻前出府,去了京郊的一处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