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从天空飞过,正是许青山。
这修士在巨树之上停了一会儿,待许青山飞得远了,他这才踩上一柄铁叶,腾空而起。
……
……
青阳坊市,义庄。
一口宽大的棺材,摆放厅中。
里面正是许青山的父亲,许成河的尸身。
两个修士朝义庄走来,正是善财坊执事,宋金石与冯熔。
他们缓步走进义庄,而周围摆摊及过往的修士,也忍不住往里瞧了瞧。
“善财坊的人来这义庄,这是哪位道友签了身后契吧?”
“昨天他们就来过了,听说是个南面矿区的一個挖矿修士。”
“听说是借了笔灵石,去赌一赌筑基机缘呢。”
“哎,可惜了,还听说是个剑修。”
“那为何昨天没把尸体带走?”
“那剑修,在矿区还有个儿子呢,昨儿把尸身拦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拦得住?善财坊愿意签身后契,必然已经看上那剑修的肉身了,拿灵石出来也不顶用啊。”……
街上传来议论低语。
而另外一些“有心之人”,却早已知晓昨日情形细节。
甚至许青山当场拿出一块炎金矿晶的事,也是一清二楚。
……
义庄之内。
宋金石和冯熔迈步而入,义庄执事墨老,则是迎了出来。
两相拱手寒暄了两句,便不再多言。
宋金石和冯熔站在门内,静静等候。
过了片刻,冯熔看了眼宋金石,低声道:
“不会不来了吧?”
宋金石闭眼假寐,低声道:“稍安勿躁。”
冯熔呼出一口气,又道:
“有可能不来了,我们当面把他父亲的尸体拉走,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吧……”
宋金石微微睁了睁眼:
“昨日约定的巳时。午时他若还未出现,就把这尸身带走。”
冯熔叹了口气:
“可惜了……七块炎金矿晶,还是那么高纯度的。”
宋金石笑了笑:
“有这剑修的一条完好脊椎,你还不满意?”
冯熔笑了笑,不再言语。
……
差不多刚好巳时,大黑棺在义庄门前悠然落地。
一阵烟尘,腾空飘起。
这黑棺材的飞行法器,也实在是奇特和巨大,自然引来一些目光。
便听到有人低语议论:
“这便是,那死去剑修的儿子。”
“想不到,他还真的来了。”
“那可是善财坊的身后契,即使他现在带着大把灵石来,估计也不好谈啊……”
宋金石和冯熔对视一眼,还是有点吃惊。
许青山袖子一兜,收起大黑棺,便大步走进了义庄。
见许青山进来,宋金石和冯熔微微拱手。
“许道友。”
许青山也拱手道:“宋道友,冯道友。”
义庄的大门敞开,外面来往都是修士。
一些好奇与好事之人,忍不住朝义庄之内,偷偷观瞧。
许青山毫不避讳目光,轻轻一拍储物袋,两只手上,便多了几块晶石。
晶莹剔透的、暗红色的,炎金矿晶。
冯熔倒吸一口大气,眼中的惊喜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