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楮弯眼,小牙齿露出来,乖乖的。
“不用谢。”
燕戡看着连连打呵欠的周子通,问:“昨晚又抓虫去了?”
“没有,师父看话本看了一夜。”阿楮揭自己师父的短。
阿兴嫌弃:“怪不得要催着吃饭。”
周子通不管他们,自己闷头吃。
甚至困得直接眼睛闭着,靠着阿楮给他夹菜,自己只管刨。看得几人好笑。
早饭吃得肚里暖和,额角也出了细汗。
戚昔望着东边橙红的朝霞,在燕戡帕子凑过来的时候侧过头。
伸手想自己来,手腕又被抓住。
“夫郎别动。”
“咚——”
戚昔手一抖。
众人转头,正正好看见周子通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阿楮立马爬下凳子,担忧扶着人:“师父,咱回去吧。”
周子通脚下走得飞快:“走,快走。再不睡为师要猝死了。”
戚昔见状翘起嘴角。
“夫郎。”
燕戡将戚昔的心神引到自己身上,待他看着自己,才道:“燕小宝满月的时候我想办一办。”
阿兴一喜:“那岂不是现在就要准备!”
戚昔虽疑惑,但没有立刻否决,问:“你想怎么办?”
燕戡握住戚昔两只手,一边捏,一边道:“北地除了我的一些同僚没其他人,我想请他们过来看看。”
戚昔:“好。”
燕戡当即一笑。
“夫郎安心,就是让他们过来认认人。夫郎该怎样还是怎样。”
戚昔眉眼舒展,黑衣反倒是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需要我帮忙准备吗?”
虽然只是请同僚,但到底也是自家小奶娃的满月宴。戚昔想着搭把手。
“不……”燕戡顿住,随后看着戚昔清亮的眼睛笑道,“夫郎若是想就做,我打下手。”
阿兴立马保证:“郎君,我负责跑腿儿!”
戚昔心下一暖,浅笑:“好。”
*
既然要请客,那就要有请客的样子。
请同僚吃饭,必定是要喝酒的。戚昔一边给燕戡怀里的小娃娃扇着风,边小声问:“府上有好酒吗?”
“有倒是有,不过恐怕没什么好酒。”
燕戡自己平常不怎么喝酒,再则好酒贵,他除了敢在戚昔身上多花银子,其余的时候都不怎么大手大脚。
且大头的多则都被拿去贴补将士们了,他手上确实也没多少银子。
戚昔发丝随风而动,他摸摸一直看他的小奶娃的脸蛋,唇角轻扬:“那就从酒肆里面拿吧。我还留了几坛的云山酿。”
燕戡下意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