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国都,中午时分,林槊处理完军营事务交接了兵权,赶回城中向林冬汇报了昨夜的伤亡,所幸都是身强力壮的兵士,外加有驻防的高手用宝物加以防御,相当于弱化版的城防大阵,损失不大。
林家大部分男子都继承了林冬的高大身材,即使是女子,也多是高挑身材,更是颇有几个英武的女将军,林槊在其中是个异类,男生女相,个头更是比高峰足足矮了两个头。
这是高峰和林槊的第一次见面,胖子伯岩在一旁热情介绍,对比之下,林槊的态度稍显冷淡和客气,简单聊过两句之后就匆匆离去。
晚上,林殊原本安排了一场宴席,在出发之前,让高峰和林家小辈们见见面,鉴于城中目前的气氛,众人到林殊院子里吃了顿简餐,早早各自回去准备。
林殊和伯岩都有比较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只有高峰孑然一身,细软东西伯岩说他来准备不用高峰操心,于是便拿了壶淡酒飞往云端,对月独酌。
里坊昏暗的巷道里,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笔直上升的青光,灼灼的眼神里满是渴望和野心,待那青光隐没在薄薄的云层之后,他收回目光转身向南走去。
里坊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只有不到半数的房屋亮着灯光。这里的人求生尚且艰难,房子能遮风挡雨能住就行,哪里会建得坚固?加上这里的居民普遍营养不足体质不好,在城防大阵升起之前,就倒下了许多,还有部分被倒塌的房屋砸死。
走到小屋近前,就看见一片的废墟,甚至波及到了隔壁,将邻居家的墙砸出了裂纹。
甄元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父母两年前生病没了以后,就剩他光棍一个,这间屋子就只是偶尔回来睡觉罢了,本就有些疏于修缮,此刻塌了,也帮他彻底断最后的痕迹和念想。
一阵寒风刮过,甄元善紧了紧衣领,转身走进夜色之中。
......
后半夜时,高峰飞回城主府,在演武场上站桩锻炼,丑时鸡鸣,队伍在城主府的一个小广场汇合,伯岩一脸古怪地领着两个少女到了高峰身边,说这是林殊给他安排的两个侍女,然后丢下人扭头就走。
高峰也是一头雾水,而且这两个少女瞅着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待叫林殊来问问情况,城主林冬来到场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宣布即刻启程,搞得高峰也没法张口。
两个女孩年纪不大,小的瞧着十三四岁,大的那个也不过十六七刚成年的样子,此刻都眼眶红肿,微垂着头,不去看高峰的脸,只是乖乖跟在他身后。
队伍里的孩子都过了十二岁,有自己坐骑,林殊林槊二人当先,众人纷纷召来坐骑,一时间各种龙吟虎啸、狼嚎马嘶之声不绝于耳,伯岩只能找了匹寻常的坐骑,虎妞这只懒猫则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伯岩给高峰也备了马匹,那两个少女牵来三匹马,各自选了一匹,抓着鞍座,脚尖点地,娴熟地翻身上马立在高峰身后,看得高峰一愣一愣的。
高峰是不会上马的,不过他可以作弊,在在场无数人的目光中,踩着虚空中微微闪光的阶梯,走到马背旁的虚空中,像坐凳子似的骑上了鞍座。
他这个拖油瓶也上马之后,林殊对着林冬点了点头,便带队出发,可以看得出来月犀在控制自己的力量,尽量轻柔地踩踏地面,但恐怖的体重也让地面的砖石吱呀作响,偶有一两块砖碎裂,溅起一蓬灰土。
来送行的人群远比队伍庞大,他们都是城中最精英最有权势和财富的人,漫天朝霞之下,少年少女们的离别一点儿也不悲伤,意气风发,充满着对未来的期许和美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