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吟快步跟上。
大门一开,风雨袭面而来。
有庭院阻隔,暂时只有大风卷来潮意,吹得雨衣贴身勾勒身材轮廓,雨没有沾身。
盛岚关麦,撑开了伞,无惧风雨,先一步下台阶,回身朝陆雪吟伸出了手,“跟我来。”
人在面对选择时,会有下意识的行为。
陆雪吟就真的把手递过去了,放在了盛岚掌心,被她握紧,牵着下台阶,走到了石子路上,也没见松手。
她是试着挣了下,盛岚问她有没有雨天外出的经历。
那当然是有的。
读书的时候,兼职的时候,包括后来拍戏,算工作的时候吧。
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事,她不懂盛岚问这个是做什么,答话的时候也把麦关了。
盛岚摇头,“是你闲着没事儿干,或者你什么都不想干,看见外面下雨,所以出来走走。”
涉及盲区,想不起来就是没有。
陆雪吟把注意力从她们牵着的手上移开,说没有过。
雨声淅淅沥沥,落伞布上滴滴答答。
鞋子踩在地上,途经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
远处马场挂了一道天然雨帘,郁葱的绿意掺了水。
可以分神的东西很多,但都没有盛岚掌心的薄茧存在感高。
盛岚没过多碰她,继续与她闲聊,“我初高中的时候爱干这种中二事。”
那时是刚接触乐队没多久。
她小学开始学乐器,这方面有天分,外貌与声音也极其出众,到初中,进入青春期,被人追捧多了,自然就傲起来了。
“我初一的时候就跟几个学长学姐的乐队玩过,不过我年纪小,他们没把我当回事儿,主要是叫我过去结账买单的。”
生来不缺钱,对身边的人大方,又真的很热爱音乐,结交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正是最高兴最激动最开心的时候。
所以被夸几句,跟着一起弹弹唱唱几首曲子,就把他们当自己人,有了“集体荣誉感”,信了她们说的,力所能及为乐队添砖加瓦的鬼话。乐器坏了她给换,场地太贵她给租,别的乐队粉丝多,现场气氛浓,她仗着自己人缘好,叫了一堆朋友来捧场。
陆雪吟就没想过盛岚还有吃亏的时候,听起来还吃了个大亏。
她看向盛岚,“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发现他们的目的,普普通通的断了。
她顺风顺水十余年,第一次栽这么大个跟头,还是被好几个人哄着当冤大头。
往后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走出来,还因为不服气,自己去组乐队玩。
吃过被当小肥羊宰的亏,她再出去就装穷,那段时间是她成长最快的时期,挨足了社会的毒打,见多了人情冷暖。
抄袭的有,抄袭反污蔑她的有,队友背刺的有,猥琐男女也有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