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吟:“……你的。”
盛岚摆出绞尽脑汁的样子,“我这么完美,黑历史难得啊。”
但笑话还是有几个的。
“我读书那会儿,班上有个爱心援助活动,就让献爱心。老师有几个建议,是去附近的养老院做义工,还有去附近的街道做清洁。
“当时是初二,义工可以做些清洁的工作。比如倒尿盆刷马桶,帮忙晒被子洗床单、清扫房间,给老人按摩、剪指甲,还有陪聊。
“前面那两个是没人愿意去的,你不用看我,我也不愿意。所以更多人是去选择当清洁工。
“这个活动,很形式主义。它不仅要你做好事,还要得到被帮助者的认可。也就是去养老院,你要得到老人的夸赞。去街道清洁,你要得到清洁工的夸赞。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拥过去,大爷大妈只觉得我们烦。而且当时是全校性的活动,附近的街道显然不够用。那就得往更远的地方去。”
盛岚讲到这里,自己先笑了,“我当时玩乐器入迷,还写了几首现在看来烂不可言的矫情情歌,正缺个表演舞台,我找几个人一合计,老人也需要娱乐嘛,咱们去给他们唱唱歌。”
盛岚让陆雪吟猜猜结果。
陆雪吟思维发散,选择了一个最符合盛岚沙雕气质的答案:“你们面前摆个碗,爱心活动变卖艺?”
盛岚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很幽默。但其实我们几个被砸了一堆菜叶子,还被骂倒霉孩子、烂菜臭鸡蛋。”
陆雪吟看看盛岚这张漂亮的脸蛋,回忆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再想想她被人扔菜叶子骂倒霉孩子的情景,没憋住,笑得肩膀发抖。
盛岚说:“我很有职业素养,说给他们娱乐,那就得表演完。小时候为了修炼技能,我还学过戏曲,早期开嗓就那么练的,所以戏曲我也会一点。我跟人商量改戏曲的节拍,那乐器都不一样,她们没接触过,十来岁的孩子,脸皮薄自尊心重,还有两个哭着跑了。”
“我硬是用‘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让人笑话’这个饼子,车轱辘似得滚着说,把个临时小乐队又组起来了。这次她们借了锣鼓,我先清唱的,让她们跟着随便敲敲得了,图的不就是个热闹气氛么。”
陆雪吟:“他们爱听戏?”
盛岚摇摇头,一脸“你还是太天真”的表情, “你以为臭鸡蛋是什么时候砸过来的?”
陆雪吟偏过头,笑完又问:“他们哪里来的臭鸡蛋?”
盛岚:“因为老人们有固定的米面油蛋福利,但是储藏问题,鸡蛋不耐放,碰上天热的时候,很容易就坏了。他们一般很少收拾,舍不得扔的东西也一堆。这些鸡蛋有福气,能砸到我这张美丽的脸上。”
“就冲这,他们必须得给我个夸奖。嗯,最后是我录音交作业的,来配合的老人非常多,争着抢着努力大嗓门吼着说这些倒霉孩子脸皮真厚,以后是做生意、做销售的好苗子。”
陆雪吟再次笑了。
盛岚说这是她在音乐事业上最大的黑历史,可能是她家人朋友为她默默清理,至今为止,还没有被爆料出来。
“不过我也不介意,这是很新奇的经历,能博人一笑,未尝不可。”
笑了好几次的陆雪吟怔了下,轻声道:“盛岚,谢谢你。”
盛岚一口喝完剩下饮料,耸肩道:“客气什么?但我有个建议,你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