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桁眼下一点乌青,心里舒坦软了下来。
“倒是殿下,不如去歇一会吧,待会李公公来了,我自会处理。”
燕桁心里还有愧疚,看她都看不够,怎么肯睡。
“我也不困,我就看着你制药。”
江舒窈见他执意坐在一边,也不强求,自己去行囊中取出携带的一些草药,细细研磨切片起来。
看着药材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下翻飞成各种模样,燕桁忍不住问:“这四年,你便是学了医术后在那镇上开了医馆谋生?”
当初他早就调查过一些粗略的事,可具体的细节,江舒窈不说,暗卫也不可能查那么细。
江舒窈手中切片的刀顿了顿,神色自若道:“是,当初我被明姑姑救了,两人身上都没什么银钱,好在还有不少首饰,拿去典当后,勉强开了医馆,后面孩子出生时,生活已步入正轨了。”
她说得平常,可燕桁方才从她高热的胡话中听到了许多诉苦和委屈。
一个弱女子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且不说江舒窈以前再如何落魄,身边也有丫鬟婆子,生活琐事是万万没有沾染过的。
燕桁不敢想象,最初她是如何手忙脚乱地去适应平民的生活。
一定吃了许多苦头。
“杳杳,谢谢你。”
江舒窈被燕桁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一瞬,突然被他这么感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