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衣衫穿起来比女子的快,江云廉穿好衣服后,许白英还在梳头。
他焦急地扭头,看了铜镜中的许白英一眼:“怎么现在头发越梳越花哨了?以前在边境都是随便一扎的,我先去,你好了后再来!”
他说完也未去看许白英愣住的神色,便直接开门大步跨了出去。
许白英看着镜子里梳了一半的飞仙髻,目光黯淡了下来。
“少夫人……将军他……”
丫鬟皱着眉正要为她说话,许白英疲惫地摆了摆手。
“罢了,不许说了,赶紧梳完吧,四年未见了,也不知妹妹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江云廉跨进英国公院内时,其他人都还未赶到。
一进房间,他就不可控制地瞪大了眼睛。
只因向来清风霁月、矜贵英挺的太子殿下以一种算得上大失礼的模样站在房中,见他进来,便挺着胡子拉碴的脸朝他颔首。
“太子殿下!”
江云廉惊得声调都变了,这时屏风后走出个人,他细细看去,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妹妹。
“杳杳?”
一别多年,江云廉颤抖着嗓子,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虽然面前的女人衣着有些杂乱,可那张素白的脸却还是一如往昔姝丽,且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
正是自己那如珠似宝的妹妹啊……
江舒窈刚为父亲诊了脉,明晰了病情没那么凶险后,一颗心放了下来。
此时乍一见到兄长,一路的坚挺霎时像被戳破的皮球,不安和委屈泄了一地。
“哥哥!”
对家人的担忧和思念如同洪水出闸,瞬间填满了江舒窈的整颗心。
顾不得男女大防,江舒窈上前执着江云廉的衣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