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年双手撑着床沿,凑近他:“阿期,我也会,你要是不信的话,要不要试试?”
他贴得近,鼻息间那股好闻自然的草药香措不及防钻进程所期的呼吸里。
心跳像是停了一拍,什么情不情蛊的完全抛之脑后。
程所期伸出手,一巴掌推开他拱过来的脑袋,冷声道:
“睡觉。”
“可是地上冷,我睡不着。”
程所期将自己的被子也丢下去:“能睡了吗?”
“不能,阿期,你睡觉不盖被子会着凉的。”
巫年将被子还给他。
又在他生气之前,软声道:“阿期,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然后他又在床沿边趴下来,胳膊交叠垫着下巴,眉目清亮的看着程所期。
大有就这么盯他一整夜的意思。
“……”
程所期和他互瞪两分钟,最终败下阵来。
大晚上睡觉,被人直勾勾看着,睡着了估计也得做噩梦。
作为一个向来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程所期捏着眉心,疲惫地让出半边床:
“滚上来。”
第25章 不要轻易辜负一颗真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程所期自认自己今天破例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拱进被子里的人还得寸进尺,顺着他的手背一路摸上手肘,肌肤触感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阿期,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巫年,你别太过分了。”
程所期将手抽回来,翻个身背对他,听到身后失落又乖顺的嘟囔出一声:“……我错了。”
他倒是认错认得利索,终于知道见好就收了。
这几日为了让程所期心软,更是一顿折腾,现下安静了没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就变得有规律起来。
剩下不习惯跟人同睡一张床的程所期,一个人失眠大半宿,天快亮了才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
又因浅睡容易多梦,他在那总是变化的梦境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孤身一人正一步一步走上通往神山的台阶。
他知道那是程大鹏,几次想要出声叫住他问个清楚,可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间,也一直没有等来程大鹏的回头。
反而是看见了实验室里的母亲。
那句惆怅的叮嘱,隔着时空针扎一样刺进他心里:
“若是还瞧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就不要去轻易伤害人家。”
如果程所期出身野蛮一点,养得反派一些。
那么这些愧疚和亏欠感,根本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