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愿意……
——‘快过年了,哪怕你全身心的爱我几个月,死我也没有遗憾了。’
——‘等时间到了,我就给你解蛊,你去爱谁,就爱谁……’
难怪啊,原来那些奇怪的欲言又止是因为这样。
程所期捻灭烟屁股,又倒出第二根烟,心情没来由的烦躁。
萧榆想提醒他吸烟还是得适量,主要是等会儿身上的烟味太重,回家他没法解释。
就听到程所期很低的呵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别人:
“都他妈相当英雄。”
一个个都他妈无私奉献。
程所期直直地看着萧榆的眼睛:“我和他不一样,我比他还自私,萧榆,我得活着。”
——我得活着回去!
萧榆也同样看着他,心却开始往下沉。
“七岁之后,我人生里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活下去,我不能死。”
明明话里对于生命的执着已经达到了顶峰,床上的人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清冷的眉眼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哪怕丢块石头下去,也溅不起一丁点波澜。
“让我见乌姑,见完我再给你答复,行吗?”
萧榆看他良久,无声点头,又指了指他脚上的锁链:
“我去给你找钥S——”
轻微的‘咔嗒’声掐断了萧榆没说完的话。
程所期翻身下床,穿上外套往外走。
萧榆想不通:“你有这本事,之前干嘛不跑?”
“在大火中被三层铁链锁住手脚,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我的逃生记录是五分钟。”
程所期无所谓地耸肩:“主要没体验过这么温柔的,还挺新奇。”
萧榆:“……”
还是年轻人会玩儿。
·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外面大树下的两人。
那还是程所期第一次看见这么蔫头耷脑的巫年。
陆森背着手,脸色很沉地站在巫年对面,嘴里说着什么。
巫年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训话,闷闷不乐地垂着脑袋,一只脚心不在焉踢着一枚小石头。
偶尔反驳几句,陆森一板脸,他又瘪着嘴不敢说话了。
“乌姑老了管不住他,保吉和乌赛一个比一个弟控,阿森算是他半个老师,也就他能管得住这小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