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姑没有立马回答他是还是不是,又带着他进了一次山。
他们去的是附近的大苗山,那座被称为活人止步的禁区。
乌姑在这个年纪,腿脚已经称得上很利索。
程所期搀扶着她也没有很费力,四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片山谷中停下。
看着长在那里的植物,他道:“这就是南寨族老研究失败的产物?”
乌姑颔首:“那一片蓝花再过不久就要开花了,开花时它们的花粉能引发幻觉,花蕊中的虫子落地寻找寄生体,这一地带的人家又要闭紧门窗躲在家里,挺过这一阵花期。”
成片低矮的植物已经长出蓝色的花苞,静悄悄的在这山谷中生长。
已经可以想象若是开花,这里将是怎样一片壮观的花海。
可惜真是应了那句话,越美的东西越危险。
它们的生命力远比蟑螂还要顽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就连萧榆曾经花了大工程,水泥强碱通通上了一轮,到最后也只是无用功。
“虫子是活的,它们的根也是活的,压住了这头,又会跑到那一头去生长,靠这些手段,永远也不会有结束那天。”
乌姑的目光很深,那些隐藏在这片土地上的无奈与沧桑,在程所期眼中,被冬日里的寒风一层层揭开。
“这些,不是你们这里不能让外人所知道的秘密吗?”
是想让他死也能死个明白?
乌姑出神的看着远方,好似能从这里一眼看到外面去。
她道:“如今外面已经很和平,我们不需要再像旧时,为了躲避灾祸而隐入深山里生活一辈子,孩子们总是要学点东西,好出去看看。”
第49章 “你这次真的会等我吗?”
回去时,乌姑给了他一封信。
一封在她那里保存了很久的信。
“是程大鹏让我转交给你的。”
信封很旧,但看得出被人保管得很好。
程所期接过信封,黄色的封面上还画着一个幼稚的笑脸,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程大鹏绘画细胞为零的手。
他沉默看了良久,对乌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乌姑像是比程所期还了解他自己,“我让阿年跟你亲近,和程大鹏一遍遍跟阿年提起你的存在,目的都是一样的。”
程所期之所以会来南寨,并不是偶然,乌姑在赌,赌他能为巫年牺牲到什么地步。
她贴心的给程所期留下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