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道:“是漂亮哩,来一趟绝对不会亏。”
一有人跟他说话,老汉话就多起来,反正唠家常也不需要管是不是跟人家认识。
“咱这现在发展好了,南寨听说都要评上啥AA景区的,这不,还给咱换上新车了。”
女人点着头应和,顺嘴问:“咱这还有多久到南寨啊?”
“拐过这个山坡坡,再有俩小时就到了。”老汉朝窗外一指,“你瞅瞅,城里来的都夸咱这风景好哩。”
“是很好。”
女人兴致很好,拿出包里的拍立得,侧身对着靠窗那边拍了一张。
声音吵醒了睡觉的男生,他似乎嫌车里暖气太足,将脖子上戴的围巾解下来。
老汉伸长脖子过来看,对照片上拍到的男生帽檐下闭着眼睡觉的侧颜夸道:
“你儿子模样可正咧,耍朋友了么?”
“耍了,正要带我去见见呢。”
老汉听女人这么说,还有些失望,谁家闺女都还没介绍出来就被人抢了先。
不过下车前,老汉还是热情的给他们抓了两兜橘子,说是自家种的,不喷农药的,可甜。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里的人可热情了。”
进入南寨的小路上,程所期扒了一瓣吃,确实很甜。
剩下一半喂进司柳嘴里,苍白的脸上笑得还有些得意。
“程所期,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睡了人家没负责就跑了?”
司柳咬着橘子,抬头看这个一眨眼都已经高出自己这么多的孩子。
看她一路上都问了这么多次,程所期不解:“我说司柳教授,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啊?”
“就你还笑得出来,你想想要是等会儿有个土豆墩子跑到我面前喊我奶奶,那场面得多吓人,我不得提前准备准备?”
两个月前,司柳就问过他接下来想去哪,结果程所期给他来一句——“想回南寨了,那里还有个情债需要我还,就是不知道他这次还会不会原谅我……”
毕竟自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的心。
不过司柳的担心就有点过于超前了。
程所期:“您可能要担心的是这辈子都没有一个土豆墩子喊您奶奶。”
司柳:“什么意思?生不了?”
程所期点头。
司柳停下脚步,埋怨似的看他:“你怎么没跟我说,你重伤回来,那里就不行了。”
程所期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
司柳视线向下看:“这里啊。”
“……”程所期把风衣外套往下拉,“不是我不行!”
司柳满脸的疑惑:“那为什么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