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妍拂开被海风吹散的头发:“你会被人看透吗?”
楚韫笑而不语。
齐暄妍听到她在会上说出生瑶港,很好奇:“你是瑶港人啊?”
楚韫想了想,说:“看你怎么定义,如果在哪出生就是哪的人,那就是。但如果要说在哪成长......我还真不知道我算哪的人,四海为家,是个流民。”
“流氓吧。”
“有我这么有钱的流氓吗?”
齐暄妍白了她一眼,这不是?
“楚豪,南方公司的总裁,是你的堂伯父。”齐暄妍小心翼翼地问,“他为什么要......为难你的母亲?”
哪有亲戚带着刀枪去医院威胁孕妇的?这也太没人性了。
楚韫眺望远海:“因为三十多年前,楚家除了我爸,没有一个人希望我出生。”
齐暄妍疑惑:“楚老先生也?”
楚韫说:“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知道为什么用‘韫’这么拗口的字么?”
齐暄妍摇头。
楚韫的语气很平淡:“韫是蕴藏,裹起来不显露,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这个存在。”
齐暄妍沉下气息,不敢再问。
三言两语她便感受到一个偌大家族的残忍和冷酷。
“没有人能被其他人定义。”齐暄妍的声音沉稳温和,充满坚定和笃信,“韫也是美玉包含绝世之才,韬光养晦,和光同尘。”
楚韫回眸,齐暄妍莞尔:“就像你开会时说的,你就是规则。你是轩辕的规则,也是你人生的规则。”
“你是怎样的‘韫’,由你主宰。”
海上的云慢慢变成粉红。
海湾那端的码头升起一簇簇烂漫的烟花。
它们昂扬,它们热烈。
每一次绽放都是心动的怦然。
楚韫微笑着迎风望去,指着码头的烟花给齐暄妍看:“我小时候,我妈特别喜欢带我看码头的烟花,她说我爸追求她的时候给她放了一整晚。那时我就想,以后要带女朋友到码头看烟花。”
齐暄妍笑了笑,捋动耳发问楚韫:“那你带她到码头看烟花了吗?”
她不相信邵婉婉说的楚韫玩弄过很多人的感情,但楚韫这种身家不可能三十多岁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一朵好大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火星像雨一样洒向沙滩,点点星痕在她们的脸颊留下光影。
齐暄妍从楚韫明亮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
楚韫牵动红唇,眼波跟随笑容流转,齐暄妍涟涟的倒影像是一场盛情的镜花水月。
“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