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韫往后仰头,在她后背蹭了蹭:“可不可以奖励可爱的楚韫一句‘我喜欢你’啊?”
从瑶港回盛京都快五个月了,她每天都要告白至少一遍,可是她从没听过齐暄妍的一句喜欢。
齐暄妍微微一笑,没有出声,只是温柔地在楚韫的眉心落下一吻。
“我去做点水果沙冰。”
“宝宝......”
齐暄妍又低头吻了下她的唇:“等等我。”
等等她收拾混乱的心。
齐暄妍小时候不是这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性格,相反,她跟着母亲潜水、跟着父亲航海时,胆子非常大。
一切都在贝鲁卡号海难后颠覆了。
她在齐家过得心惊胆颤,不仅要担心身份暴露,操心生父的健康和治疗费,还要随时提防钱鑫茹母女的欺侮。
畏畏缩缩的日子过久了,齐暄妍的棱角就被磨平了,直到到了楚韫身边才重新长出几根野性的刺。
——玫瑰要知道,只有爱你的人才放任你长刺。
那些夸你美丽的看客只想把你的美丽攥在手中,据为己有;他们要把你浑身的骄傲和防卫都拔掉,只要你驯服。
楚韫就是放任齐暄妍长刺的那个人。
而这个人为了保护她,已经流过两次血了。
齐暄妍不敢细想如果丰原的坠石砸中楚韫,如果失灵的mini cooper掉落悬崖撞击礁石,如果楚韫真的消失在她面前,她会怎么样......
她可以为求心安踯躅不前,但也可能为此付出无法得见明日的代价。
齐暄妍抱着床单走出门,回头望向楚韫托腮看报表的沉静脸颊,缓缓扬起嘴唇。
她对自己说:
邝七七,活在当下吧。
为了你。
为了你爱她。
*
早晨给楚韫换药,她的伤已经完全愈合,可以拆纱布了。
楚韫看着手臂外侧的两块新疤:“这下丑在外面了。”
齐暄妍轻轻吻了吻:“这是我的宝贝,谁说她丑我凶他。”
楚韫感动地钻进她的怀里:“宝宝你好有安全感!”
白天上班,晚上那个叫约克的客户重办私宴,楚韫下班后赴约,让司机送齐暄妍回榴园,说她会尽早回家。
榴园少了很多员工,清清静静。
由于少了很多双眼睛盯着,齐暄妍在园里越发放得开。
她敢随意地在观景亭玩楚韫的香道,到后山爬梯子摘水果;还敢在收藏古董的紫云阁练瑜伽,天黑以后给楚韫的白玉莲池里放满花瓣水泡澡,然后鼓捣主卧里的玩意......
泡过澡,护完肤,齐暄妍穿上真丝睡袍,在楚韫的主卧里找东西。
她打开以前楚韫叫她开的那个黑色小柜子,里面放的都是正经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