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她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有可能最多要与埃弗里先生与他带来的陌生朋友们相处大半个月。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
电话另一头,埃弗里·弗罗斯特将话筒扣回话机上,他似乎心情不错,鞋底在地面上一推,便连着转椅一同滑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一个穿着衬衫与西裤,面容粗狂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若是泽尼娅和莉娅在这里,她们就会认出,这正是曾经来给城堡送过东西的戴维斯先生。
随着转椅滑过遮挡视线的桌子后,一个躺倒在戴维斯先生脚边的男人露了出来。
他狼狈地蜷缩在那里,双手被绳子绑住,身上的肌肉因用力挣扎而不断地收紧又放松,但古怪的是,他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在那里似的,不但动弹不得,而且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埃弗里·弗罗斯特对戴维斯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于是他接着被电话打断前的报告,颇为谨慎地措辞道:“他是自己找来的,分次给了我相当不错的报酬,哪怕我说得只是些零零碎碎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查的是什么,对一切内容都很感兴趣。我试探了三次后,就来报告您了。”
“很好,你可以去领取你的奖励了。”埃弗里·弗罗斯特对他说道,“半个小时后,来把他带走。”
在戴维斯离开房间后,埃弗里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压制力消失了,倒在地上正用力挣动男人像条鱼似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接着又狼狈地摔了下去,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姿势,让自己从地上坐起来,挺直身体看向埃弗里,飞快地发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声波吗?催眠?还是新型麻醉药物?”
埃弗里嗤笑一声:“你倒是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男人说道:“担心也没有用,反正我现在的处境全凭你们决定,无论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能不能至少在此之前为我解解惑?”
“没用的。”埃弗里轻笑道,“你藏在衣服里的小玩意在进入这间房间后就失灵了。”
男人僵硬了一瞬,但紧接着就重新放松下来:“既然如此,你们就更没有需要担心的了,为什么不让我死个明白呢?”
“你不用死的,”埃弗里拖长音道,“不过,我觉得你说得也蛮有道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在男人微变的脸色中俯身靠近,“刚刚那个不是催眠。”
埃弗里蓝绿色的眼睛在他瞳孔内放大,像碧凤蝶华美的翅膀,变换着炫目的色彩。
“这才是催眠……”他听见埃弗里轻柔地说道。
等埃弗里重新靠回椅子里时,男人的瞳孔已经变得僵硬呆滞。
“说吧,是谁让你来查我们的?”埃弗里转着指尖的钢笔,蓝绿色的眼睛漠然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