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吐出漱口水,看着镜子里自己沾着泡沫的脸,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明亮得像藏着一把暗火。
萨利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谁知道那个有钱的年轻少爷是不是在糊弄他玩?
萨利决定明天就出门,家里的糖罐再不补充就要空了。
就在萨利低头洗去脸上泡沫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被刺得一痛。他抬起头胡乱抹了把脸,把睡衣里的护身符扯出来。
那个骨片原本是用头发与羽毛织成的线给编着包着边,现在却不知怎么松动了一角,露出里面被打磨锋利的骨片边缘来,刺得他胸口被划出一道红印。
好嘛!不管那个吉普赛人是不是骗子,她卖的是劣质产品肯定跑不了了。
萨利正想将这个护身符摘下来,却突然听见两声敲门声,没由来的让他想起办公室里那个有钱少爷在桌面上敲钢笔的声音。
这两下清晰得仿佛贴在他耳边敲响,让萨利正正地打了个激灵。
他停下了侧耳细听了片刻,没有再听见任何异常声音。萨利脸色不变,抬手将刚刚关上的水龙头重新打开,另一只摸向抽屉里修水管用的扳手……
……
浴室的门先是被小心推开一隙,哗啦啦的水声一直未歇。客厅里灯光明亮,也没有藏得下人的死角。
侦探抬眼一扫,就瞧见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真是热情的招待。”埃弗里瞧着他手中的扳手微笑道,顺手从桌上快空了的糖罐里夹出一块玫红色的糖丢进嘴里。唔……草莓味的。
萨利盯了他半晌,默默地放下扳手,转身把水龙头关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侦探走到茶几另一面坐下。
他的这间公寓虽然看着普通,但其实暗藏了不少布置,无论开锁还是撬窗,都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埃弗里扫过他露在衣领外的护身符,笑意又深了几分:“我来接你去参加舞会。”
萨利默默地将护身符塞进领子里,现在他觉得这玩意或许也不全是骗人的:“您不给我大致介绍一下情况吗?”
埃弗里对他的动作只作未见,指间的钢笔一转就插进了口袋里,修长的十指交叉在身前,道:“唔……作为你的邀请人,我的确有义务为你讲解一下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