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锜明面上是来协助元颢，提供后勤物资，抚恤安顿流民的，因此，他的营帐设在雍州军的后方，既安全又不引人注目，是谈话的好地方。
元颢让跟随而来的亲兵在帐子外面警戒，又放了朱雀去觅食休息，这才与曹锜在帐内坐下。
“宋老先生在青州发现了蓟州节度使周善道之子的踪迹。”
“什么？蓟州节度使之子？在青州？”曹锜料到事情不简单，却不成想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前几日端掉了一个盘踞在清远的流民匪团，据说差点那座县城就成了叛军的老巢了……听着是不是有点耳熟？”元颢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气。
曹锜深吸一口气：“鼓河县！”
“不错，这和鼓河的情形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若宋老先生他们晚上一步，只怕青州如今也是烽火狼烟了！”元颢纵横沙场二十多年，也不禁觉得后怕，“这个蓟州好算计啊！天下七州，三州已乱，若再拿下青州，大宣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便改姓了‘周’！”
曹锜神色也是凝重地厉害：“越州使殷其雷精明强干，不好下手，琼州穷山恶水，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夔都毕竟是国都所在，圣人虽然刚愎自用，但也没那么快让周善道得手。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雍州、代州、青州的局势，万不可再让周善道暗度陈仓！”
“不错，好在代州、青州与雍州各自相邻，我派兵也方便”元颢露出一丝苦笑，“想不到圣人一招‘一石三鸟’倒是方便了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反而担心越州的情况，殷其雷才干不俗，但是以有心算无心，他又被夹在蓟州与琼州之间，恐怕独木难支啊！”
曹锜沉吟片刻：“越州只怕还不知道周善道的谋算，只是咱们与殷其雷素无交情，贸然知会只怕适得其反。”
“这倒不必担心，殷其雷的儿子曾在韩大儒门下求学，这次青州士祸株连的人没有再扩大下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宋老先生已经派了阿珣麾下的人去越州报信了，只盼能赶在周善道对越州动手之前让殷其雷得知此事。”元颢轻叹一声。
“此番多亏了宋老先生洞悉阴谋，不然只怕咱们都要栽个大跟头。”曹锜回想前后关节，更加感叹这一消息来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