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终于知道了对方叫什么名字:“有事儿?”
“没啊。”王鹏鹰挠挠头,“就打个招呼......以前不是不敢么,都说你又凶又狠......哎我上回泼水的时候才发现,你脾气挺好的,还闹腾,段安北那么往你头上倒水都不生气,还拽着人蹦......以前对不住了啊。”
陈念南愣了下:“......没事儿。”
“你出去?”王鹏鹰说,“今晚有艺术节彩排,来玩儿?”
陈念南还是没太适应别人对他的热情,这种善意太陌生,陈念南握不住,沉。
他只能“嗯”了声:“再看。”
走到楼下,陈念南就顿住了脚步。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段安北,段安北也看着他,十月的清杭还是很热,段安北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赶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陈念南叹了口气,走到旁边的自助售货机里买了瓶矿泉水。
矿泉水入手很冰,陈念南递给段安北:“小口喝。”
段安北接过,没喝,怨怼地看着他:“你没叫我。”
“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陈念南看着段安北的眼神又改了口,“你怕疼。”
“我没怕。”段安北很正经,“我俩第一次互穿,那么大个窟窿流着血我都没喊疼,我不是怕疼陈念南,我是怕你伤着自己。”
陈念南一瞬间就想求他,求他别说这样的话,这种话太温柔太深情了,也太不兄弟了,他几乎要觉得这是段安北对自己的表白。
他胡乱地“嗯”了声:“我是要去掀坟,你也去?”
“去!”段安北斩钉截铁,“我学过半年的散打!我掀坟有力气!”
前后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陈念南无奈了,也不拦着。拦着没用,他也没法儿把段安北拴宿舍里,与其让人偷偷尾随,不如让他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如果有人打你。”陈念南很严肃,“就往我身后躲,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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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坐上车,段安北还觉得陈念南是在逗自己,怎么会有人真的去掀坟......
“真掀坟?”段安北瞪大了双眼,“全掀了?”
陈念南“嗯”了声:“你别沾手,容易沾晦气。”
“......还挺迷信。”段安北嘀咕,“那你怎么不怕沾晦气?”
陈念南没接话,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晦气的人,还能晦气到哪儿?
他手刚搭上墓碑,身后就传来了声怒吼:“干什么呢!”
“掀坟。”陈念南撩了撩眼皮,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