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载我回家一趟。”段安北把戒指妥帖收好了,“今天不能让念南吃外卖。”
段立翻了个白眼:“你妈早准备好了。”
段安北的心放那儿,他有多珍惜陈念南,段立沈蔓就有同等的珍惜。
两人一块儿等到了陈念南出来,对方还是那张古井无波云淡风轻的脸,段安北问他怎么样,陈念南不托大,就只说让他放心。
后面几场都是这样的日子,陈念南跟别的高考小孩儿没任何不同,他也有人接送、有人备饭、有人说加油、有人问他怎么样。
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他边走盘算着晚上请段立沈蔓吃点什么,感谢他们这两天的照顾,还得犒劳段安北,得给他买束花,再送个礼物。
就这么东一下西一下地想,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门口,远远看见段安北捧着束花的时候笑了,步子快了些。
直到他快步走到距离对方两米的地方,段安北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白色的盒子。
心灵感应一般,陈念南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步子还是顿住了。
他不动,段安北就上前。
手里的花递出去又被接住,空了的手心抚上盒顶,陈念南看见段安北的嘴唇翕动,声音从50厘米外发出,又在耳畔被接收,声波缓慢又坚定地在陈念南脑中盘旋,直入心脏,震击胸腔。
他听见段安北说:
“我们要在一起很久。”
“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南哥。”
“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陈念南看着他,像是在看一轮月亮,手上的花就那么晃啊晃,花瓣声比蝉鸣都热烈,多火红的玫瑰,又多热烈的安北。
“好。”陈念南的嘴唇张合,眼里续起这个夏天的第一场暴风雨,在胸腔的共鸣中,他听见了雷声。
那是他一岁时被抛弃那天的雷声,是他折断人十根手指时的雷声,是他遇见段安北那天震耳欲聋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