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不仅认识李纪,而且很熟,二人从关系上来算,可算是表亲。
只可惜当年他养父母还在世时,二人之间的关系就不怎么样。
与他相比,李纪不论读书还是武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每每见面,他父母都以此指摘他。
这倒也不算什么,主要这小子,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脸正直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沉迷酒色的好赌之徒,可就是此方面,李纪也没胜过他。
只要二人相遇,李纪向来不给他好脸色。
“既然李掌使不谈感情,那就谈别的,不如看看令牌再发官威也不迟!”
李纪刚想说些什么,手下不合时宜地把令牌递给了他。
金牌不大,但却是精雕细琢,一看就不是凡品,更重要的是,上面刻有几行字。
“御赐金牌,持此官比一品,百官跪拜!”
看着令牌,李纪脸色越发难看。
“还不拜见本大人?”李茗笑道。
“见过大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纪不傻,如此多人在场他也不敢不认金牌,只好当场认栽,脸色涨红地行了跪拜之礼。
随后猛地起身,大力地拍去膝盖处的灰尘,冷哼一声,转头就要离开。
“走!”
“唉!李大人等一下,小人话还没说完。”
李纪脸上神情快绷不住了,听他自称小人来调侃自己,更是差点情绪失控爆发出来。
你是小人,那刚刚跪在你面前的自己,又算什么东西?
“哼!不敢,李大人请说!”
李纪旁边的下属似乎听到了咯吱咯吱地磨牙声!
“李大人客气了!”
二人一口一个李大人,看起来客气极了,只是两个李大人来回称呼,弄得下属都不知道这李大人到底是在称呼谁了。
“此人你得留下,我正好有一个案子,好不容易查到他身上,线索可不能就此断了!”
“抱歉了李大人,这金牌上可没有说你是我典狱司掌司,典狱司行事向来不容外人打扰!”
李纪厉声拒绝了。
李茗早就猜到他会拒绝,所以早就布有后手,趁着上前接金牌的功夫,放了一支宫廷御制的玉金花在他身上。
“李大人,且听我说,我正在查一宗,皇宫失窃案,涉及不少御制之物,不知李大人是否知晓些线索?”
“不知道!”李纪冷声道,说完转身便走。
就在此时,浅浅挂在他衣服上的金玉花,掉在地上,啪地一声后,碎成了两半。
突如其来地声音,令他和手下停下脚步,打着火把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在见到自己身下碎成几块的玉器时,他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是御制之物!”
李纪瞪着那名好事的手下,他又不是不识字也不瞎,那么大的落款他看不见吗?
可这玩意在哪不好,怎么在自己脚下。
“哦,原来是李大人,不对,是李贼,原来是你盗窃了宫里的珍宝,唉!看来本大人得大义灭亲一回了,记得到了下面,与我爹娘说一声,忠孝不得两全!”
李茗适时地露出惊讶的神色,表情浮夸至极,比街头艺人请的捧场伙计还夸张。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蓁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来人,还不抓住这贼子!”
一群官差一时不知所措,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进退不得只好愣在原地。
“不是我,有人诬陷我,李茗你当我是傻子吗?是你诬陷我!”
李纪手拿金玉花碎片,指着李茗大声地怒喝。
“李大人,大周自有律法在,何况举头三尺有神明,话可不能乱说,说我诬陷你,证据在哪里?”
李茗还真没把他当傻子,一点小把戏而已也没打算藏多深。
只是,知不知道又能改变什么?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见他的样子,李茗干脆再加一把火,几步上前,夺过一名官差手中的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轻声对其说道:“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了,金牌后面还有一句话,先刑后审,皇权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