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
“哼！”
等李茗在日落前出宫时，被人堵在了皇城城门前。
堵他之人正是覃源。
等了一整日的覃源满腹怨气无处可撒，这下子可总算找着正主了，她想从对方脸上瞧出些羞愧之意，可瞧西瞧，只瞧来了轻飘飘地一句话。
“我让枝儿告诉你辰时相见了。”
“可你没说是在皇城相见。”一想到此，覃源更恼怒了几分。
“我也没说是在我家相见啊？”李茗一副质疑地眼神盯着对方，仿佛她是一失约之人。
“你……无耻！”覃源觉得自己要疯了。
“多谢夸奖。”李茗掠过覃源，往外走去。
“去哪儿？”覃源急忙上前拦住他，现在可不能让这个家伙跑了，那自己可就白白等一天了。
李茗瞧了她一眼，摇摇头，心中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那好似在说她无可救药的眼神配合上敷衍的动作，让覃源恨得牙痒痒。
“你什么意思。”
“脖子疼。”
“活该！”
“别拦路了，我得去干活。”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当然是正经事，我可还没孩子，家有娇妻，入夜不回家辛勤‘劳作’哪能二女双全，不像你孤零零一个人……”
“无耻！”
随着二人的争吵，暮色将至，一轮皎洁的圆月升空。
夜，内城城楼一角。
清冷的月色下。
有二人在城头，一坐，一立，任凭身后一波又一波的巡逻士兵走过，目光紧盯前方，一人侧身往东北望，一人则往西北望。
正是李茗与覃源二人。
李茗坐在城头上，眼睛望着内城，下身不停地摇晃着双腿。每一次摇晃脚跟就会和城墙发生一次碰撞，进而发出声响。
“你烦不烦？”他悠闲惬意，可把一旁的覃源烦得不行。
“我不烦，墙不烦，唯有你心不静而已。”他倒是振振有辞。
覃源确实心不静，她现在迫切需要知晓，昨日李茗知道了什么，以及和皇帝汇报了什么。
“你到底知晓些了何事？”这不是她第一次追问了，一路上如刚才这般对话已发生了多次，不过，对方向来问东答西，不论如何就是不正面回答。
“不知亦不晓。。”
“哼！”不说就不说，不信没你还破不了案了。
覃源心中不满，但眼睛还是紧盯着西南。
“为何不调动典狱司和皇都司之人？”
李茗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怜悯，惹得她极为恼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典狱司的人？”
“自然，皇帝钦点。”
“那怪不得。”李茗掏出个牌子，是皇帝赐给他的金牌，他掂着金牌说：“这玩意儿看起来分量重，可不过是银裹着金，不实在，真卖呀卖不出价来，最终值多少，得靠自己抬价。”
覃源不傻，她当然知道空有名头无用。
“再者，下头早已布满了二司的人，你现在调，调谁？秦大人，何处因你我调令生了事端，你我都得罪不起，悠悠之口要人性命的呀。”李茗收起金牌：“我这小命虽不如金牌值钱，可多少值点钱，不能平白丢了，你说是吧，秦大人？”
覃源听明白了。
他不信任典狱司和皇都司，甚至觉得里头有鬼。
可，那些江湖人士就可以信了吗？
她不知道，但她相信过了今晚，很多事情就会现出真相了。
她拿起千里眼，往西南方向望去，那里聚集了许多显贵，如王、裴、李、卢等世家大族。
区分谁家是地位尊贵也很简单。
夜色下，灯火灿烂之地，必是豪族高官之家。
随着夜色越发的浓，灯火渐渐减少，除了一少数底蕴深厚的大族外，内城也如外城一般落入黑暗之中。
“我们要等到何时？”
“等月落日升。”
覃源平常很有耐心，但对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她实在难以平心静气的白等下去。
“那岂不是白等。”
“白等最好，无事便是喜事。”
“可……”未等她多言，一抹赤焰在远方升腾而起，火势迅速蔓延，没一会儿的功夫，远远望去半边天都被染成了一片赤红。
“走！”
李茗自城头一跃而下，身形如鹤，轻轻落在城墙下的屋檐上，接着脚步轻点，又跃上另一房顶，如此反复，迅速地往着火的方向赶去。
“等等我！”
覃源不甘落后，可她轻功较差，行动起来不如李茗那般潇洒自在。
同样是在墙头跳下，她却不敢踩在别人屋顶上，生怕给别人踩踏了，她重重的落在地上，快速沿着火场的方向跑去。
李茗行动迅速，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在着火建筑前。
他仔细瞧了瞧，火着得太快了，即使天干物燥，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烧得这么大范围，不太可能是意外，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他的目标是谁呢？
李茗跳上一处高点的建筑，他在观察。
虽没找到放火的人，但借过火光他很轻易地就望见了各处都有人往此来，不用多想，那必是被火光吸引来的典狱司的人。
调虎离山！
李茗脑子里闪过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