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压根也不是什么符合常理的人……”
“在见到陈康康之前，他颜瑟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尚不足及冠之年，就已经破五境的大修行者……”
“难道他真是什么得到了昊天眷顾的人？真是什么所谓的光明使者不成？”
颜瑟决定，还是要更多的，深入的了解了解，陈康康这位神秘的少年天骄……
不为别的，仅仅是他陈康康那从未见过的修行方式，就已经很是值得他颜瑟这么做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颜瑟那一张老脸之的三角眼之中，莫名的就冒出了几分诡异的光彩……
唐天启六年，大年初二的傍晚，唐帝国都城长安，有名的青楼，红袖招之内。
陈康康此时神色有些默然的，看着红袖招二楼包厢之中，眼前那一个个翩翩起舞的美丽身影。
包厢的主位之上，昊天道南门供奉，神符师颜瑟，正看的一脸津津有味……
一张老脸之上的，那一双三角眼之中，透出阵阵的猥琐之色。
陈康康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或者说是极为讨厌这样的地方。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前世曾经的书本里的一句话：
“在万恶的旧时代，底层的普通老百姓，男卖苦力，女卖自身。”
这是前世那個繁华国家到来之前的数百年间，甚至数千年里，底层老百姓的真实写照。
即使是在那个繁华的国家建立之后，也不过才区区几十年的时间，就也已经也不乏贫苦人家的妻女，投入到那个明面上不被允许的行业……
但比之于这个世界的明目张胆，在对普通人的尊重上面，还是那个世界略胜一筹。
“这里是昊天的世界，这里是最好的世界，这里也是最坏的世界。”
“这里是修行者的天堂，这里是普通人的地狱。”
陈康康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却无法做到，对一些东西完全的视而不见。
衣不蔽体的舞女，强颜欢笑的神色，瘦可见骨的单薄身影……
这些都时刻的提醒着陈康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看到了陈康康眼神中的不喜，颜瑟挥手之下，包厢内跳舞的女子便立刻停了下来，并缓缓的退了出去。
“康康师侄，可是嫌这些庸脂俗粉不入你之法眼？”
颜瑟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
“并未，挺好的，师叔多虑了。”
“康康今日还有些要事尚需要去处理，就不打扰颜瑟师叔享乐了。”
“康康告辞。”
陈康康恭敬的，对着主坐上的颜瑟行了一礼之后，便快步的走出了红袖招。
红袖招外的大街上，陈康康觉得呼吸都不免顺畅了几分。
红袖招内，颜瑟盯着陈康康离急忙离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老脸之上……
“终究还是太过年幼，抹不开面子……”
“还是因为有老夫我在一旁看着，所以他才不好表现出来什么……”
颜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剩酒，喃喃自语道。
旁边的水珠儿姑娘，急忙帮颜瑟把酒又重新斟满，她妩媚的声音回荡在包厢之中：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里。”
“或者说，他不喜欢所有的青楼……”
“男人还有不喜欢青楼，不喜欢美色的？！”
颜瑟不解的用手指挑起水珠儿，那白嫩的下巴，盯着她胸前的一片饱满雪白，猥琐的出声问道。
“哎呦……”
“瞧您老说的……”
“那孩子不是像您老一样，高风亮节，君子坦荡荡嘛……”
“您老那是只动手，从不来真的。”
“那孩子却是连多在这里待一会儿，都难受。”
“您老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呀。”
在水珠儿的奉承之下，颜瑟被哄得是眉开眼笑。
一双老手，不住的在刚才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已经扑倒在自己怀里的水珠儿姑娘，那宛如水蛇的细腰之间，上下游走不停……
“那个小混蛋可不是我的徒弟……”
“不过……他好像还真的是我的徒弟……”
颜瑟对陈康康从心底里，还是有那么几分怨气的，毕竟自己的师弟李青山在陈康康手里可是吃了大亏……
即使是他陈康康出了三枚返天丹，但很大的程度上，也还是在跟他颜瑟做交易，而不是真心的想道歉……
当然，他颜瑟既然已经答应了，传授给陈康康符道感悟，那也必然是不会藏私的。
但他陈康康能拿走多少，那可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陈康康很喜欢，很喜欢，漫步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出了红袖招之后，陈康康在路边中年低矮汉子的摊上，买了一张炊饼。
又去旁旁边的卤肉店里，买了一大块煮的极烂极烂的卤肉。
他将两样物事夹在一起，狠狠的一口咬下，贪婪的享受着那一瞬间，肉汁迸溅下的满口留香。
冬日的寒风，裹挟着陈康康哈出的白气，一起飘向远方的大街小巷……
“长安大，居不易啊……”
“我付出了十三件九彩天罗宝衣的代价，这才算是得到了，在这座名为长安的城里，一直居住下去的权利……”
“也不知道唐国皇宫的宝库里，还有没有能比肩那龙种玉蛇茧囊之丝的物事……”
陈康康一边吃着手里自制的，那极其简化版的肉夹馍，一边朝着景和别院的方向徐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