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犹如平地惊雷,文武百官无不震撼,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全部懵在当场。
今日不是说好了要展开针对魏忠贤的猛烈进攻吗?
不是一场针对阉党们的饕餮盛宴吗?
为何事到关头却急剧转变?
朱由校久不出现在朝堂,好不容易一封奏疏将其请出来,准备针对魏忠贤来一场狂欢。
但现在为何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就……很离谱,简直就是离天大谱!
东林党一众领袖更是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了钱谦益。
箭在弦上,就差松手了,现在却在你这里出了岔子。
科举舞弊,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事情,主官参与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在大明建朝以来也不是头一遭的事情,乡试舞弊就更不用提了。
但是乱就乱在了田承弼出手的时机,还有要参奏之人。
礼部侍郎钱谦益正是当今东林魁首之一。
看样子,今天完全是冲着他们东林党而来的,此时今日若是处置不当,不仅难以再次组织对阉党的进攻,甚至自己还要折损一员要员。
……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田承弼的奏折,朱由校认真的翻阅起来。
面色越发的阴沉,甚至愤怒的神情难以掩饰,总而言之,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啪!”
怒火冲天之下,朱由校直接将手中的奏疏摔在地上!
“钱谦益,给朕出来解释一下,可有此事?”
身为礼部侍郎,东林党首的钱谦益,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
直接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直接跪在殿中!
“陛下,臣,冤枉啊!”
“这谁人不知道科举舞弊乃是触犯我大明律,臣乃礼部侍郎,此番监考的主考,岂能知法犯法啊?”
“想来是田御史不知在哪里听风便是雨,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诬陷臣啊,臣,冤枉!”
说完,钱谦益便是直接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田承弼闻言不屑一笑,这是多么苍白的辩解啊,在我这喷子这里不值一提。
“启禀陛下,针对钱大人科举舞弊一案,臣有确凿的证据,钱大人觉得冤枉也无妨!”
“人证物证俱在,对质一番便一片明了!”
“臣,恳请比陛下允许臣带证人进殿对质!”
只要是针对东林党的事情,朱由校都是十分见得啊,有此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当然今日这一出也是魏忠贤早与其商议过的。
故而,朱由校并未说话,而是带着怒气挥了挥手。
不多时,只见一身带枷锁,穿着囚服之人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别人看见此人倒是一头雾水,因为没人认识此人。
可钱谦益则不同,见到此人之时,顿时脸色大变。
甚至呼吸都是变得沉重起来,汗水忍不住的从其额头滚落。
因为,此人正是旧年浙江乡试解元,钱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