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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天他早起晨练,墙角一隅看见比自己起得更早的徐舒意蹲在后厨里,身旁是煨汤的砂锅,煤气灶火烤得热腾腾的,而他则认真端量着一本书,努力学习的模样说不出的漂亮。

商牧洄说,小意你今天绝对是碰到哪里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明天周一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完跟我汇报。

最后这一句,他是不可能讲出口的。

商牧洄道,“现在是四月底,等到今年年底,我有件好事告诉你。”

徐舒意正在切水果,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去皮削核之后,切割成大小几乎均等的样子。

难道说大哥年底要结婚了?

徐舒意由衷地想说恭喜。

哪知商牧洄这种直肠子个性,居然也会卖关子,只道,“年底你就知道了。”

还说,“小意,你的刀工是不是有点好到强迫症的级别了?”

商牧洄应邀来见他的三弟,商靳沉连衣服也没换,两条腿翘在红木茶几的边沿,正在不知所想的吞云吐雾着。

商牧洄说,“你知道,我只要看见你这副姿态,总想起来你念书逃课打架时的混账样子。”

商靳沉拿开燃到一半的烟蒂,带着自然地笑问,“还是大哥最好,要记只记小弟我最黑历史的那部分。”

“哎哎哎,你可别没良心啊,”商牧洄从他递来的金属烟盒里摸出一根吊在嘴边,“我和你二哥护了你多少,否者就你这两条腿也不够咱爹往折敲的。”

说起干混账事,他们三个应该都属于不相上下罢了,只不过老三嘴硬,喜欢跟商凌云斗狠硬刚,挨得打也难免最多点。

商牧洄总算舒坦了,依靠在真皮沙发里道,“我好像没见文家的小少爷跟你回来?人安排在酒店了?”

商靳沉道,“我叫他走了。”

“走哪里?”

“当然是......”商靳沉在亲哥面前也无需再装腔作势,自然怎么随性怎么舒坦,怎么来。

用手指在面前划了道不规则的波浪线,“自然是回港城了。”

能主动滚蛋当然更好,不然商牧洄也饶不了他。

商牧洄肯定不会毫无人情味地讲出口,而是将风口浪尖推向另外一个坏家伙,“你不是害怕人家的一滴眼泪吗?怎么舍得的?”

回味过来又道,“你可真是够坏的,也不怕跟港城那边的关系弄臭了,你拓展艺术品加工线的生意毁于一旦。”

商靳沉笑说,“那你看错我了,我可完全没当面讲文清含任何一句的不好,他回去之后,可能还得寝食难安,反复思考,究竟哪里做错了需好好改进自己。”

商牧洄道,“好吧,我忘记了,你这个人是个奸商。”

商靳沉不无抱怨,“你跟二哥拍拍屁股,自己做了最爱的职业与事业,只有我这个奸商在每天矜矜业业地守着家族所有人的公共财产,不断创造新生价值。”

商牧洄瞧他要开始发挥谈判口才了,连忙打住。

商靳沉则是彻底打开话匣子说,“徐舒意挺好吧?”

商牧洄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几乎所有想跟我有关系的人,总是第一个问我,徐舒意是什么人?”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商靳沉往半空中吐一口轻飘飘的烟云,像是试探的口吻,朝大哥的方向侧了一侧。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介绍徐舒意?”

商牧洄终于了然,他的三弟给他挖了一个小陷阱,借此来试探自己对徐舒意的态度。

“所以你从始至终没给文清含讲清楚,小意只是我们家的小弟弟,由着文家少爷对他指手画脚,然后你好找到借口,顺便打发了文清含?”

见商靳沉没正面回复。

商牧洄道,“你拿徐舒意做挡箭牌,做了几次?”

商靳沉淡然处之,“大哥,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是企业级别的,回来继承家业吧。”

商牧洄恍然大悟,“我以为......我以为这些年,我在边疆,老二在娱乐圈,你是距离小意最近的人......你会跟他......”

商靳沉从容不迫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我跟他怎么样?你们都觉得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商靳沉笑说,“不要太看轻了徐舒意,他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

“你们都忘记了?”

“五年前,咱老爹连人也没提前让谁见到过,就把咱们三个招呼回来,说给咱们三个其中一位找了个男媳妇。”

“这谁敢要?”

“所以,当时咱们全部异口同声地回绝了。”

商靳沉的话语将商牧洄的记忆,缓慢地引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季。

当时也是在商家本宅里,四个人各座一张沙发,像开遗产分割会似的严肃又滑稽。

商凌云凭着自己的喜欢,执着得要他们中主动站出来一位,承担起未来婚姻与家庭的承诺。

他们三个当时讲了不好听的话,但也是他们的肺腑之言,直至今天,商靳沉都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一个字。

等他们各自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之后,木门被轻轻推开。

20岁的徐舒意安静地走了进来,原本就窒息的气氛骤然变得无比尴尬且凝滞,空气仿佛一滩死水。

徐舒意无疑是年轻又漂亮的,他的那种惊艳的长相并不属于女气的一类,而是三庭五眼各有特色,组合在一起能令死水逢春。

而他这个人也很有特色,或者说是那种冷静到冷漠的特点。

如果是别人家的谁,在听见任何不屑一顾的冷嘲热讽时,一定会因为过度羞耻,悄然离开现场,躲到哪里去偷偷哭泣。

徐舒意居然能镇定自若地走进来,让在座的三个男人对他的容貌产生倒抽气的惊叹。

同时也佩服他的骨气。

“他说三位哥哥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关于组织家庭的规划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希望咱爹强人所难。”

商靳沉敲了敲红木桌面,提出最重要的一句。

“徐舒意他当着咱们的面,发誓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这其实也是他对我们三个的警告。”

商牧洄剑眉微蹙,“所以?”

商靳沉道,“所以他那个时候心里一定是恨透我们三个的,徐舒意你不了解,为了这句话,这一点恨,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大哥。”

商靳沉又敲了敲桌面,“他这样乖巧、聪明、漂亮......隐忍,你若是非要去吃这回头草,八成我们徐院长会用魔法打败魔法,给你吃一吃当年狂妄自大的苦果。”

真香或许会缺席,但永不迟到。

搞不好到时候谁瞎眼断腿的,爆哭求饶的,都不好讲。

两兄弟互相凝视着对方一眼,彼此的容貌何其的相似,眼神中所蕴含的意味却截然相反。

商牧洄被手指间的烟蒂烫了一下,俨然回味过来一丝,眉眼间的紧促缓慢地解开了些。

“好了,我知道了。”

商牧洄将烟蒂摁灭在同一盏烟灰缸内,“反正我瞧你挺人间清醒的,诺达交付在你的手里,完全是咱爹最正确的选择。”

徐舒意这两天委实太累,尤其后腰撞了一下,应该是有点问题的,不过问题不大。

所以他选择抱着柔软的抱枕,半趴着在床上睡觉。

大约凌晨,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徐舒意的卧房门被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慢悠悠地走进来一道人影,虽说算不上偷偷摸摸,但也绝对惊不醒床上酣睡的徐舒意。

商靳沉走到徐舒意的书桌跟前,在桌面一阵摸索。

窗棂花格被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在两人之间投射下碎裂一般的纹路。

商靳沉很容易摸到喝水杯旁放着一盒药,上面写着跌打丸三个字。

商靳沉踩着满地的斑驳的影线,走到徐舒意的床前。

手指的影子,在徐舒意的蜿蜒柔软的背脊间一阵徘徊。

或者是手腕,手臂,小腿,又或者是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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