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被自己辜负的前世。
也许谢弈寒最后躺在荒星的沙土中时,会想起被自己答应过无数次的婚礼。
他会埋怨自己抛弃了他吗?
他是在怨怼和不甘中闭上眼的吗?
现在的谢弈寒就在身侧,是温热的、活生生的人……
“你哭了。”谢弈寒伸出粗粝的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澍言顿了顿,伸手胡乱擦去眼角的泪,“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傻。”谢弈寒伸手将他紧紧拥住,“你是我的小O,在我怀里哭是天经地义的事。”
怀中的人依旧嘴硬:“我没哭。”
闻言谢弈寒叹了口气,轻轻道:“你可以再坦率些。”
他说着,低头吻上那张有些泛白的嘴唇。
这个亲吻,起先是带着怜爱性质的浅啄,唇舌温吞地试探进一个甜蜜的地带;再慢慢由浅啄演变为缠人的纠缠,带着化不开道不尽的爱意,一点点将林澍言淹没。
窗外的风雨依旧招摇,手电筒因两人的动作滚落到角落,光束倾斜。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爱。”理智支离破碎之际,谢弈寒的声音远得像是在天边,“不仅仅是Alpha对Omega的爱,还有我,我对你的爱。”
“超越性别与一切的爱。”
“支配我。”
……
苦涩的眼泪一点点流下,情到深处,自然而然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标记。
一生从未流过眼泪的林澍言在今天流了数不清的泪,生平第一次,他开始焦灼地期待起未来。
一望无垠的海面、绚烂的火烧云、九十九只海鸥、穿着白色礼服的谢弈寒……
如果最后,将一切带血的使命终结后,他还活着,也许等着他的就是这样美好的未来吧。
*
第二天清晨,他们相拥着醒来时,窗外的暴风雨已经停了。
经历了一整夜的摧折,残枝落叶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走在上面时会发出沙沙声。
“你怎么找到我的?”离开时,林澍言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地鼠队吗?”
闻言,谢弈寒牵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神秘一笑,“它告诉我的。”
那天,正留守据点的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那种心悸感源于浑身躁动的信息素,每一个细胞都在提示着他:他的Omega遇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