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峰经抢救无效死亡,死亡原因不详,需要尸检调查,而夏尘只是聂峰的未婚妻,没有法律承认的关系,并不能授权尸检。
因此,只能等聂峰父母的签字,这会两个老人已经得知消息,正在外地赶来的路上。
通知过聂风家属和迟心宁后,夏尘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医院楼道静静等着…
迟心宁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由于送医着急,夏尘都顾不上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晚上的棉布睡裙,因为奔波缴费,脚上的拖鞋也仅剩一只,另一只不知道落在哪个楼层。
她睡前随手挽起的丸子头基本散开,歪歪扭扭的坠在脑后。
这会,夏尘的力气完全消失,只能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地板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睡裙侵袭身体,可她感觉不到丝毫不适。
医院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只有她在没有阳光的走廊尽头静静的坐着…
夏尘像是处在独立的空间,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感受不到外界探究的视线,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埋在自己的悲伤里。
这个场景让迟心宁忍不住放缓脚步,她轻轻走到夏尘面前,又缓缓蹲下去。
但夏尘好似没有感觉,她靠着墙壁歪着头,眼中满是血丝,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如果不是她胸部还有微微的起伏,迟心宁几乎以为她不会呼吸。
“夏尘…”
迟心宁轻唤一声。
夏尘好像没有听到,她面部没有任何变化,眼神也没丝毫波动。
迟心宁心疼无比,眼眶瞬间发红,她抓住夏尘冰凉的手,一边揉搓,一边呼唤。
“夏尘,我是心宁,你理理我…”
几声过后,夏尘终于在自己的世界中醒来,她机械又麻木的将视线转移到迟心宁身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过了好久,夏尘的眼神终于聚焦,看到迟心宁关切自己的眼神,她很想回对方一个微笑,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努力很久,她终于扯出一个难堪的笑容,干燥的嘴唇因为这个动作而撕裂,渗出点点血珠,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心宁…我…没事…”
声音干燥嘶哑,又虚弱无力。
迟心宁终于没有忍住,一把将夏尘拥进怀里:
“夏尘…如果很难过,就哭吧,我陪着你,哭出来就好了。”
哭?为什么哭?
“心宁,医生说…说聂峰死了…可是昨晚回家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他还嫌我不穿鞋,给我暖脚呢…”
“他怎么会死呢…我们刚做过婚检,他很健康的…下个月我们就要领证了…怎么会死呢…我们明天还要去婚庆公司的…”
夏尘的声音又干又轻,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
“夏尘…”
一向活泼爱说的迟心宁,第一次找不到话安慰人,只能反复叫着夏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