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不过是几个字:事已成,不日入宫。
“呵。”他勾了一下唇,引了火丢进了炭盆里。“她给李重华递了吗?”
子卯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也罢,随他们去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我倒是想看看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李浔伸腿将炭盆踢远了一些。
因为从前的那些破烂事,他身体总要比旁人热一些,控制不住的时候甚是像是要烧起来了。而玉兰的气味也会在灼热之中变得浓郁,甚至腻味。
李浔难免对此感到厌烦。
说完了这几句,李重华也到了。
门被领路的小厮轻轻地叩响,他与子卯对视了一眼,而后对方就去开了门,将李重华带进来后也从外带上了门。
李浔看着李重华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房内只点了两盏烛灯实在算不上明亮,对方的身影似乎随着这烛火一起荡。
他偶尔会觉得李重华很奇怪,不像是大晏太子、不像是晏家人,一个无病无灾顺利长大的太子储君,竟然是这样一副孱弱的模样,仿佛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他捏在手里。
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掌印。”李重华到了他的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然后李浔就笑了,“夜如此深了,重华还有事寻我?莫不是今日见着了一具死尸,心中害怕了?”
“不是。”李重华看着摇了摇头。
看着他这一副模样,李浔又在想,对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他笑了一下,靠在床边朝着对方招了招手,等到李重华犹犹豫豫地走近的时候,他才替对方开了口。“是因为晏泠河?”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剩下的那几步李重华就不愿意走了,面上多了几分提防,像是害怕他会对晏泠河做些什么似的。
那草木皆兵的模样实在有趣。“怎么,又不需要我帮了吗?”说着,他又对着招了招手。“来我的身边。”
这么一说,对方就没有办法了。走近了之后,李浔让对方坐在了脚踏上,背靠在了床边。他自己则是俯身凑近了少许,伸手挑起了对方的一缕乌发。
很轻很软。
他感受到李重华的身子僵了僵,这很正常,他第一次被对方这样近的触碰时也很是不适,但逐渐也在这样的皮肉相贴之间,感受到了几分逗弄的乐趣,他总是可以很快地适应的。
而且李重华畏寒,肌肤就常常是冷的,这对于体热的李浔而言算得上舒适。
但显然,李重华没能与他一样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