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她安康顺遂就好。
“很好吗?”她反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这句话。“很好就好。”
李重华想问她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但还没开口,就又听得她说:“重华,你可知我的哥哥葬在了哪里?就是那个被废了的太子。”
他听得这话一愣,头一次有些摸不准自己妹妹的意思,不明白为何在此时提及此。
晏淮清的死,无论对他们谁,都算不上是一桩好事。
“京都城北的秃鬼山乱葬岗。”然而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掌印为他立了一个碑。”
“乱葬岗啊……”晏泠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讲出口的却是其他。“算了,故人已逝,如今再提也并无意义。”
她像是有些累了,舒了一口气后摁住了自己的额角。“若是可以,也劳烦你往后在清明,替我给我哥哥烧些纸钱。”
李重华没说话,那样的一副场景变得有些难以想象。
而且他总觉得晏泠河急于将李重华与晏淮清分划为两人,不管她有没有发现其实他们是一个。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不过几块蒸糕他都还没来得及吃完。
李浔推门进来的时候,说是要帮他们分忧,就自己捡着剩下的吃完了,最后还夸了一句好手艺。
晏泠河只是笑了笑。
“今日有劳掌印了。”她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礼,又对着李重华说:“泠河谢过公子的惦念,这一套首饰泠河会好好珍藏的,只是往后……就不必再来了。”
“这深宫重重,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她说。
李重华还没开口说些什么,晏泠河就提着食盒走出了偏殿。
这宫中的灯也没有一盏,月色又薄又暗,她仿佛一点一点地浸入到了如同泥淖的夜色里,拂过的寒风都似乎在压着她。
他随着往前走了一段。
头一次的,李重华的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恐慌,心悬着疯狂地鼓动落不到实处,他被搅和得难以喘息又身体发麻,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助又席卷而来将他淹没了。
“公主说得有理,这里不是好见面的地方,若往后想再见,我便使些法子将她带出去。”李浔虚揽了一下他的肩。
听着这话,李重华如梦初醒,怪异的情绪都渐渐地退去,只剩下快速跳动的心了。“好。”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