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不喜欢晏淮清这种任人宰割的羔羊模样,这是一个懦夫的象征。
几乎不用费什么工夫,晏淮清就被他说动了,看向他的眼神当中都带上了几分恳求,或许其本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重华。”他喊了一声,这是他帮皇帝收拾先皇后最后一点遗物时的发现,最后他说:“从今天开始,你是李浔的李重华,不是大晏的晏淮清。”
从晏悯的棋子,变成他的棋子。
回到府中的时候,子卯正吆喝着大家扫雪,大抵是冷了,于是用力地搓了搓。
玉龙关比京都冷,但在玉龙关的子卯并不会如此。
“呀,老爷你回来了?”子卯走上前帮他扫了扫肩上的雪,“这雪突然就下了起来,你穿得这么少。”
他笑了一下,反手帮子卯身上挂的雪挥走了。“我不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子卯的手一顿,“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别为我挂心了。”他推了一下子卯的肩膀,让对方往前走。“今夜得劳累子卯叔你睡得迟一些,那人会来。”
“你说服他了?”
他晃了晃脑袋,“根本就没费多少工夫,哪里晓得如此轻松呢。”说着又刻意地重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如此,让他继续做太子也没差,耗费我的时间。”
“大皇子心中早有打算了,老爷你不给他那些,他也迟早是会下手的。”话说到这里,子卯又开始旧话重提了。“要我说,现在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了,我们带着银两回到玉龙关,或是去其他地方也行,过半辈子的悠闲日子……”
他扶额长叹了一口,快走了几步把子卯甩在了身后。“省得了省得了,你就让我把眼前的这些事儿先做完,然后我们过好日子去。”
子卯不放心,追着他叮嘱。
李浔口头上应着,回到厢房就把子卯关在了门外。
房内的地龙没有烧,炭盆也没有燃,烛台未点,像是许久没住过人的破旧屋子,没有人气。他靠着门吐出了一口气,觉得累了就又闭了会儿眼睛。
但他在的地方,也理应是没有人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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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他从宫中回府,路过太平街身上的热毒忽而发作,比往日都要凶猛,烧得他浑身上下的皮肉与骨头似乎都要化开了,却又恰巧碰见了废太子一党的刺杀,被划破了手臂。
他是没想到晏淮清这么没用的太子都有追随者,心中想着往后行事便要谨慎一些。
这也不是什么大伤,但与热毒碰上就让他浑身都扎着疼,像是在针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旧日之事翻涌回来,让他几乎喘息不得。
于是当天夜里就迁怒晏淮清,给了个羞辱人的小奴名头,又让他在自己的房中跪了一膝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