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嵌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兵符。”晏淮清说,“当然,你手中的那个,调度兵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浔无奈,佯装扶额长叹一声,“哎呀呀,如此看来,彼时臣在马车中说的那些话,倒显得滑稽可笑了,真正愚笨之人,竟然是臣自己啊。”
正是因为当时漏算了这一步,才会在归京之时被策反,教晏淮清反手拿刀指向了他。不过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结局是更好还是更坏。
晏淮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虎是能嵌进去的?”他跳过了那一茬,举着手中已经被捂热的玉就想往球里塞。
还没碰到,只是见了个形,他就惊愣住了,因为这两块玉合上时纹路实在是眼熟,然而没有给他细想地机会,玉球就被对方给收了回去。
就见那人指尖迅速地一挑,层层卡好的又散开了。
晏淮清还是很提防地说:“此事你知道便可,没有探究的必要。”
李浔前倾地身子又收了回来。“好好,那臣不看便是。”语罢,将兵符藏到了贴身之处。“食君禄、分君忧,用皇后的身份享了这么多日的福,该到报答的时候咯。”
李浔大笑着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肢体,发出一声喟叹,而后朝门外走去。
“走吧陛下,去做正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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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离开京都的那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干而热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下了许久雨的京都,像是一块儿被泡发了的旧抹布,一晒,就被挤出了潮湿的味道。
街道旁的柳树冒出的嫩芽已经长成了新叶,水洗过后变得越发翠绿,撞上去能掸一身的叶香,淋上金黄色的阳光后,像是泡在热水里的新茶。
他戴上了一个木质的面具,是这几日新赶出来的,模样有些粗糙,胜在能用。
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大张旗鼓。黎民百姓认不得太子的脸,但记得住在荣景街街尾那个臭阉人、大佞臣的,所以他不愿再平白给晏淮清生出负担。
“这是做什么去?”
“追大皇子和叛军啊,谋反的人就该杀。”
“当时烧了我们多少房子啊!”
“那这个骑着白马的将军是哪个,模样很年轻,可一身红衣让我想到的那位。”
“哟,您这就见识短了吧,这哪里是白马啊,这是一匹汗血宝马!”
“这马……看着也眼熟啊。”
“学那位的吧,那位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领兵作战也能吓吓对面。”
“还好烧死了,真是好事一桩啊!”
乘着无形带着兵一路往城外走,就听了一路的话,好的坏的悉数都进了李浔的耳朵里。